电话挂断。休息室里一时寂静。
靳屿还保持着把沈砚圈在门板上的姿势,眼神却沉了下来:“…看来‘游戏’还没完。”
沈砚抬手,指尖碰了碰他那朵栀子花肌贴的边缘:“…所以,你贴这个,是早就料到她会来?”“…兵不厌诈嘛。”
靳屿顺势蹭了蹭他微凉的指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调调,“…顺便宣告一下所有权。砚哥,我现在可是贴了标签的人了,你得负责。”
沈砚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幼稚。”他推开靳屿,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向门口,“…走了。去会会这位,不止是赝品的‘舞女’。”
靳屿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和微红的耳尖,舔着虎牙笑了。
留着当证据
拍卖会后的小型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砚端着一杯苏打水,靠在角落,周身三米内自动形成低气压区,生人勿近。
靳屿被几个认出他母亲画作的人围着,正眉飞色舞地吹嘘自己工作室的隔音效果多适合创作,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沈砚这边,像条守着自家宝藏的恶龙。
一个穿着白色礼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腕表闪闪发光。他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钢琴家李云哲,以技巧华丽和言辞刻薄著称。
“沈总,久仰。”李云哲微笑,目光却带着审视,“没想到您对油画收藏也有兴趣。”
沈砚眼皮都没抬:“商业投资。”
李云哲碰了个软钉子,笑容不变,话题一转:“方才看靳小少爷为母遗作一掷千金,真是孝心可嘉。只可惜……”他故意拖长语调,引得附近几人侧耳,“艺术鉴赏力,似乎没遗传到半分。那种习作,实在不值那个价。”
周围安静了些。
靳屿听见了,拨开人群就要过来,被沈砚一个眼神制止。
李云哲见沈砚没反应,越发得意:“要我说,艺术终究需要底蕴和天赋。某些人玩玩泥巴也就罢了,非要附庸风雅,实在…”他轻蔑地摇头。
沈砚终于正眼看他,声音平淡无波:“李先生的《第八练习曲》,上周音乐厅降b调那段,右手琶音慢了零点三秒,是底蕴不够,还是天赋不行?”
李云哲脸色骤变:“你胡说!”
沈砚拿出手机,点开一段现场录音,清晰的专业音频分析软件界面显示着节奏偏差的红点。“需要公方验证吗?”
李云哲脸涨成猪肝色。
靳屿噗嗤笑出声,响亮地鼓掌:“砚哥牛逼!这耳光扇得比弹钢琴还响!”
李云哲恼羞成怒,彻底撕破脸:“沈总也就只会维护这种徒有其表的草包!他懂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他恐怕连钢琴有几个键都数不清!”
沈砚眼神彻底冷下来。他收起手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点开了另一个加密音频文件。
一阵嘈杂的背景音先涌出,像是谁家别墅的客厅,有猫叫,还有开酒瓶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