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钧点了点头，这才伸出手，
从王建国手里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名片。
“行。”
一个字，这事就算定下了。
王建国又和蔼地跟林国栋寒暄了几句，
无非是“你养了个好儿子”“是国家的栋梁”之类的话，
说得林国栋晕晕乎乎，只会一个劲儿地点头。
“好了，那我就不打扰林钧同志搞研究了。”
他对着林家父子挥了挥手，
车子无声地启动，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很快就消失不见。
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院子里，只剩下林家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林国栋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一把抓住林钧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儿啊！这……这到底咋回事啊？
咱家这破院子，真成……成那什么实验室了？”
林钧被他抓得有点疼，皱了皱眉。
“不然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牛皮纸袋，在林国栋面前晃了晃，
“白纸黑字，红章盖着，还能有假？”
林国栋看着那文件袋，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了门口的小马扎上。
他一辈子勤勤恳恳，守着这个废品站，
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能考个好大学，离开这个破地方，当个坐办公室的体面人。
结果倒好，大学没上成，反倒把这废品站搞成了“实验室”，
还惊动了市里的大领导。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了。
林钧没理会他爹的胡思乱想。
他拿着那份文件，站在院子中央。
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把他脚下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的目光，扫过东边那片长满荒草的空地，
又扫过北边那个废弃多年的旧仓库。
三千平米。
加上自己这个院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