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涉密”三个字下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这哪是白送的午餐。
这是官方版的“天使投资”，投的不是钱，是地，是政策。
而他需要付出的，就是他的大脑，和他捣鼓出来的那些东西。
“林钧同志，怎么样？”
王建国看着他，语气温和。
“市里希望你能安心搞研究，不要被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了心。
生活上，研究上，有什么需要，可以首接跟我说。”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设计极为简单的名片，递了过去。
上面没有头衔，没有单位，只有一个名字“王建国”，和一串手机号码。
这张名片的份量，比那份盖了红章的文件还要重。
林国栋看着那张名片，腿肚子都开始发软了。
他这辈子，哪见过这种阵仗。
他想让儿子别接，这东西太烫手，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钧没接名片，只是把那份文件叠好，
重新塞回牛皮纸袋里，揣进了自己那件油腻的工装口袋。
“哦。”
他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电费能便宜点吗？”
“……”
空气瞬间安静了。
王建国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
似乎是被这个清奇的脑回路给噎了一下。
连旁边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林国栋，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想给自己儿子后脑勺来一巴掌。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惦记你那点电费！
王建国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用了零点几秒就恢复了过来，
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真切了。
“哈哈哈！”
他爽朗地笑了起来。
“当然！当然可以！
从今天起，你这个实验室，所有水电费用，全部由市财政负责！
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就算你把整个江城市的电都用光了，我们也给你兜着！”
这话说得豪气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