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微明,窗上透着窦渺偎着被子、低头看书的影子。
洛烨廷正要上前推开房门,屋内的窦渺却好似知道他来了一般,直接吹灭了灯光。
洛烨廷的手悬在空中,过了半晌,他忽地拂袖转身走出和风阁。
走至半路,洛烨廷顿住脚步,往和风阁望去,见窦渺半点没有追出来的意思。
洛烨廷先是心中一慌,随后便出奇地愤怒了起来。
他不过是酒后失言,窦渺便如此姿态?
“孤倒要看看,你要闹到几时?”
洛烨廷对着和风阁吐出一句话来,兰心立于一旁垂首低眉,仿若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洛烨廷大步回到寝殿,未过几时,便熄了殿中灯火。
一夜无话。
翌日。
坤宁宫。
“天寒露重,染了风寒?”
皇后端起茶杯刚放到嘴边,便听到宫人来报,手中动作当即顿住。
“太子妃着人来传话,便是如此说的。”
立于下方的小太监,低垂着头回禀。
皇后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砸:
“太子妃将这话还给本宫,这是在怪本宫,昨日让她在殿外站了些时候?”
皇后声音不大,却吓得回话的小太监,当场跪了下去。
“行了,下去吧!”
皇后挥了挥手。
那小太监如蒙大赦,佝偻着腰退了下去。
待殿中只余皇后和她身边的掌事宫女。
那掌事宫女便俯身在皇后身侧,低声道:
“娘娘,是否要派太医前往东宫,为太子妃诊治?”
掌事宫女并不觉得窦渺真的染了风寒,她知道皇后娘娘素来看不上那位贱民上位的太子妃,她也知晓皇后娘娘也不觉得窦渺染了风寒。
如今她提议派去太医为窦渺诊断,便是可以让太医揭穿窦渺装病的伎俩,到时,皇后娘娘便可借着这事做筏子。
皇后端起茶杯,并未回应,反而问道:
“我听说,昨日太子在宫宴上,对崔相家的小姐说了些求而不得的话?”
“回禀娘娘,昨日,太子将崔家小姐比作明珠,言语中确有遗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