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风菱目露疑惑,顿了顿道:
“晚归,暂时是安全的。”
“那是阎梟要献给尉长老的寿礼。在寿宴之前,他不仅不会伤害晚归,还会好生养著,只是后面难保不会成为逼迫我的手段,但应该不是现在。”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所有底牌都准备好之前,把消息送出去,引来外援,彻底打乱他的所有部署!”
“足以碾压此处的实力,才是我们真正翻盘的机会。”
说完,迟午不再言语,只是平静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决断。
风菱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理智和篤定。
她怔怔地看著这双眼睛。
理智告诉她,他的分析冷静、精准,几乎无可挑剔。
但情感上,她討厌这种感觉。
这种自己的判断被另一个男人轻易说服,甚至还觉得他很有道理的感觉。
更討厌的是,当她决定將两人的性命都押在这个男人的判断上时,心里竟然没有半点不安,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鬆。
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將所有的骄傲和急躁都一併呼出。
“……听你的。”
两人藏身在一处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假山阴影中。
前方不远处,一道散发著磅礴灵力威压的光幕,如同一面无形的巨碗,倒扣著整个万牲笼。
光幕之上,无数玄奥的符文,如同血色的游鱼,正沿著固定的轨跡,循环不休地流转著。
这,便是阎家积累数百年布下的“四方凶锁阵”。
风菱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盯著那道光幕,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摇头。
“不行……”
她低声道,声音里带著一丝挫败,“常规的破阵之法,全都被阎梟用禁制给堵死了。他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手臂上那只同样神情严肃的青隼——小青。
“我只有一个办法了。”
风菱看著迟午,解释道:
“小青身负裂空血脉,速度极快,对空间波动也远比寻常灵兽敏感。只要这阵法出现一丝一毫的缝隙,它就能强行穿梭过去,返回宗门报信。”
“缝隙?”迟午问道。
“对。”
风菱指著那道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