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阵法光幕,灵力如同活物,首尾相连,循环不休。小青虽有裂空之能,也决然飞不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的判断: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绝对的力量,强行轰开一个缺口。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筑基期的实力。也就是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
“……只有动用那张符籙。”
“但它一旦激发,你我固然能破阵而出,可在那之后,毫无灵力护体的你,绝不可能跑得过炼气大圆满的阎梟。”
迟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著那道光幕上,那些如同血色鱼群般流转的符文。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只要灵力的流转,能够停止,哪怕只是变得缓慢,就会出现缝隙?”
“理论上是这样。”
风菱虽然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灵力一旦凝滯,前段的灵力流转,后段的灵力未能接续,自然会出现细小的孔洞。可想要让这种大阵的灵力凝滯,只能……”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迟午却看著她,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试试。”
他说话时,脸上没有半分狂妄,反而有一种將一切都押上去的沉重。
风菱愣住了,她看著迟午,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但不知为何,当她对上那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眸子时,那句“你疯了”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著他那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眸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迟午没有回答,只是迎著她的目光,缓缓將黑剑举起,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提著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剑,一步步走向那道由血色符文构成,散发著磅礴灵力威压的光幕。
“小心!”风菱忍不住出声提醒,“那光幕能瞬间將凡铁绞成粉末!你这点修为怕是抵挡不住它的反噬。”
迟午没有回头,只是走到了光幕前,感受著那股几乎要將他掀飞的灵力风压。
他深吸一口气,在风菱紧张到几乎要屏住呼吸的目光中,双手握剑,用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態,猛地將那柄黑剑,狠狠地刺入了光幕之中!
“滋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骤然爆发!
剑身与光幕接触的地方,血色符文瞬间暴走,狂暴的灵力化作无数细密的电弧,疯狂地顺著剑身向上蔓延,仿佛要將这柄胆敢挑衅它的凡铁,连同握著它的那个人,一同化为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