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凶兽並非虚幻的泡影,而是由精纯的血煞之气构成的能量实体,一双双空洞的眼眶里燃烧著暴虐的红光,隨后便咆哮著向两人扑来。
迟午一拳將其轰碎,那血兽却化作一滩粘稠的血水,又迅速在不远处重新凝聚,仿佛杀之不尽。
就在这时,迟午丹田內的灰色漩涡猛地一颤!
上一次在磨盘区感受到的地下浓郁死气,此刻更加清晰地传递出来。
那股蛰伏於地底的恐怖死气,此刻如同被唤醒的巨兽,与上方血饲阵的暴虐遥相呼应。
迟午的脑中瞬间闪过一道电光,这阎梟的阵法,恐怕建立在更可怕的东西之上,甚至整个万牲笼,都是为地下那股磅礴死气而设!
『他究竟养了一个什么怪物?
也许此时唯一的变数,就在这片看似最危险的地底!
他立刻对身旁因灵力几乎被抽乾而苦苦支撑的风菱沉声道:
“这阵法有问题!它的根基在下面!下面或许能找到生路!”
他看著她,语气也变得异常冷静:
“你留在这里,灵力被克制,只会和我一起被耗死。听著,我牵制这些血兽,你用你的保命符撕开阵法,立刻离开!”
风菱愣住了。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一样,愕然地看著他。
“我?”她指著自己,语气荒谬,“你让我……一个人跑?如果我用了那符籙,你怎么办?”
“我才是阎梟的目標,”迟午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你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风菱笑了,那笑容里带著她与生俱来的骄傲,以及被轻视后的怒火。
“合理?”
她上前一步,几乎贴著他的脸,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迟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风菱做事,从来不选合理,只选乐意!”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带著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让我像条丧家之犬一样,丟下我的人自己逃跑?我不乐意!”
“我还要你跟我回宗门,给我做证人。”
她不再看他,掏出一颗回气丹吞下,转过身与他並肩而立,將体內仅存的所有灵力凝聚於掌心,那份决绝竟与身旁的男人如出一辙。
迟午看著她的侧脸,火光映著她决绝的眼眸,心中某个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
“蠢女人!”
他不再多言,两人將所有力量匯於一点,悍然轰向了脚下的地面!
“轰——!”
巨响声中,石板塌陷!
巨大的吸力將两人一兽捲入其中。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