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坠的混乱中,风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
那份灼热的温度,成了这片冰冷虚空中唯一的真实。
她下意识地回握,握得很紧。
他们不知坠落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某一刻,下方的黑暗中,渐渐亮起了一片如同地底苔蘚般的血色微光。
借著这诡异的光芒,他们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
密室之內,阎梟正悠然地端著一杯血色的“赤霞酿”。他欣赏著阵法盘光幕上呈现的景象,嘴角噙著智珠在握的笑意。
“你看,这便是棋子的宿命。”阎梟对崔管事道:“无论他们之前如何蹦躂,如何自作聪明,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终究不过是磨盘上的血食。”
崔管事连忙奉承:
“姐夫您这一手请君入瓮,风家那丫头再天才也得懵!料她现在正抱著那宝贝奴隶哭呢,哪想得到这才是您的大礼!”
“呵,”阎梟轻抿一口酒,眼神轻蔑,“天之骄女?不过是些被宗门宠坏了的蠢货。她很快就会发现,她的骄傲毫无用处,只能乖乖捏碎保命符,狼狈逃窜。
“自私,是所有修仙者的本能。”
“没了保命符,还不是任人拿捏,只要这一个月不让她离开,待我迈入筑基,那风长老还能奈我何?”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掌控一切,看著那些自命不凡的天才,在自己的规则下一点点被碾碎。
那个叫迟午的小子確实是个变数,但那又如何?
他正准备饮下杯中之酒,庆祝这场闹剧的落幕,动作却猛然一顿。
只见光幕之上,血饲大阵的灵力运转,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滯。紧接著,光幕的画面一阵扭曲,最终“滋啦”一声,彻底化为一片漆黑。
『这么快那风大小姐就坚持不住了,要用她那保命符籙了?这可比我想的还要软啊!
『不如直接把她赐给我阎家小辈,將她娶进门来,到时候风长老投鼠忌器,也未必敢对我阎家做什么事情!
筑基后的种种布局还在脑海中盘旋。
“嗯?”阎梟眉头微蹙。
崔管事也察觉到了不对:“家主,阵法盘怎么又亮了……?”
阎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放下酒杯,向著重新亮起的光幕看了过去。
下一刻,他脸上的悠然自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阵法核心处,那两道本该被耗死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大洞。
“他们……下去了?”崔管事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可能!”阎梟霍然起身,一掌將身旁的玉石桌案拍得粉碎,“那下面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最大的秘密,他赖以筑基的根基,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两个外人面前!
“你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