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午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直了身体,感受著体內奔腾的力量。
“不可能,一定还有机会,我一定还有机会!”
“也好……也好!”
“阎梟”在极致的疯狂中,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著自己脚下那已经死去的肉太岁,眼中爆发出一缕令人心悸的癲狂。
“我要所有人,为我的仙途献祭!”
“既然活的不行,那便尝尝这死的滋味!”
他狂笑著,双手结印,猛地再一次拍在阵眼之上!
整个血饲大阵,在这一刻轰然逆转!
这一次不再是汲取,而是——吞噬!
剎那间,万牲笼的地面上,那些早已熄灭的血色阵纹自內而外地亮起,如同蛛网般蔓延至堡垒的每一个角落!
坚硬的岩石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地面之上,无论是忠心耿耿正在巡逻的阎家护卫,还是后院正在劳作的妇孺,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恐怖吸力。
“啊——!”
“家主!您在做什么?!”
一个离阵眼最近的阎家旁系子弟,脸上还带著对家主的崇敬,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被拖入血海,瞬间被翻涌的血水消融。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族人们绝望地嘶吼著,看著那个他们世代效忠的家主,此刻却成了索命的恶鬼。
“你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阎梟癲狂的声音在整个万牲笼上空迴荡。
“待我踏入筑基,必將再造一个更辉煌的阎家!你们都是在为我阎家铺就一条登天之路!”
这番话语,成了他们听到的最后声音。
整个阎氏宗族,在这场由家主亲自主持的血祭中,尽皆跌入血阵,化作了那肉太岁最后的养料。
阎梟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主动融入脚下那巨大的肉太岁尸身之中。
万千族人的精血与怨念化作最磅礴的能量,疯狂地涌入。
那座静止的肉山,开始重新蠕动、膨胀!
迟午和风菱骇然地看著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
那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肉球,而是一个不断蠕动的巨大怪物。
阎梟的上半身从肉山顶端长了出来,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他的下半身已经与肉太岁彻底融合。
更恐怖的是,那些刚刚被吞噬的阎氏族人,他们的脸一张张地浮现在肉山的表面,形成了痛苦的浮雕。
他们的嘴巴无声地张大,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著顶端的阎梟。
风菱看著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俏脸已无半分血色。
完了……
这个疯子,竟是要將自己和这邪物彻底炼为一体!
就在这时,她怀里一直昏迷的晚归,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这冲天的煞气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