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懊恼的心绪纠缠着他,他将所有过错归咎于她的狐媚与讨巧,仿佛这样,便能为自己开脱。
他何须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去表达什么?自尊心在尖锐地抗议。
他提着猫箱在门口踟蹰着,时不时扫一眼笼子里的幼猫。
八月的日头烘烤着雕花铁栅栏,摸上去竟有些烫手。院子里的绣球花开得正疯,一团团硕大的蓝紫色,蔫蔫地垂着头,失了水分的花瓣边缘微微卷曲,透出一种颓唐的艳丽。
猫咪被晃得难受,发出微弱的叫声,裴均把猫箱轻轻置在地上,打开前门,蹲下来想要摸一摸安抚它。
但那猫儿似乎不领情,防备着往里缩,还发出哈气的威胁声,大有再过来就咬人的气势。
裴均叹了口气,把手贴在侧腹部,半弓着腰。他最初还有淡淡的愠怒,当和缅因对视时,看它碧绿的猫眼,这样倔强的眼神和他的儿媳很像,他没由来地觉得。
于是他慢慢把着门把站起身,他又对于今天一时
,
攻玉蹲下来,把身子撑在地上逗着小猫咪。
“对了,爸爸,猫砂和猫粮买了吗?”她分开注意问了句。
“没有。”裴均掸了掸衣袖上的猫毛,回答得理所当然。
“啊,怎么没买?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不是都要买吗?”她随口埋怨道,站起身把墙上的捕梦网摘下来,用有羽毛的那一端逗着小猫。
“那是要去买吗?”他看了眼小猫,把镜框推上去。
攻玉抱起猫,掌心陷进它蓬松的背脊里,笑涡里盛着欢愉。
“嗯。”她点点头,抬头对他展露了个笑颜:“麻烦爸爸再走一趟去买一下?”
裴均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攻玉突然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谢谢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的尾音拖得绵软,是难得卸下防备的亲昵,目光和他相遇时显得坦然自然,不掺杂一丝杂质。
裴均撇过头去,心里却埋怨起这样的坦然来。她怎么能这样坦然无拘,理应要有别的心思,绝不是……绝不是这样的!
“不需要,我是帮我儿子买的。”他又板着脸回了句,狭狭的眉间多了几道褶皱。
然而,那笑意尚未从她眉梢眼角完全褪去,儿媳的身体带着夏夜暖风般的气息,轻轻靠向他,手臂如同藤蔓,寻求依傍般环向他的身躯。
裴均愣住了,怀中真实的温热的触感比车库那个昏暗中的吻,更加缠绵。
他感到自己砌成的堡垒正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剧烈摇晃。一种混合着惊讶与被冒犯的怒意直刺心头。
他猛地向后撤了一步,动作之大,近乎粗鲁地挣脱了她的环抱。
“小玉!”
“分寸。”他吐出一个词,“你的身份,我的身份,裴文裕的妻子,裴家的儿媳——这些都需要我时时刻刻提醒你吗?”
“一时的忘形,或许可以归咎于年少无知。但若将无知当作纵情的借口,便是德行有亏了。”他刻意停顿。
“这家里的一切,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