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命瞳孔骤缩,身上温度尽褪,眼睁睁望着那个女生同上一个一样倒下。
不光是他,林路也惊得愣在了原地。
白焾还算冷静,或者说他任何时候都出奇的冷静,不顾后面唱歌的小女孩和还在绕着他们跳舞的红舞鞋,“在第一个人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什么规则了,这样看来,这个山庄里确实必须完全听那个老太太的。”
他们现在都保持着跪坐在蒲团上的姿势,那双舞鞋还绕在周围狂跳,但是确实没有再攻击任何人。
苏微命怔然许久,蓦地想到——
「你们可以去教堂拜神了,跪着烧完三支白蜡为止,延着村里的河,一直往东走。」
跪着烧完三支白蜡为止。
白焾在实验。
他在实验危险情况下不听老太太的话擅自保命会不会死,实验这个光明神到底是什么用途,所以没有事前提醒,以那第一个跪不住的人为规则试验品,得出结论后再采取措施减少同伴伤亡。
他第一晚收留那个中年妇女,三个人一间屋肯定也是在实验。
但三个人一间屋并不违反老太太的要求,她说两个人一间,但有人问多出来的那一个人怎么办时,她没有说话。
他是真敢试。
苏微命震惊地想道。
这和赌命有什么区别。
但是安童呢,如此情况下她也没有体现出想要逃跑的反应,她是同白焾一样早就有数,还是说只是智商高临时反应快?
如此可见,光明神和那红衣小女孩是对立面,信奉他能被保护避免被鬼怪攻击,而“信奉”的体现,就是一直跪到蜡烛熄灭,不管中途发生什么。
蜡烛如果中途断了应该也不行。
而且要仔细记住老太太的每一句话,有提醒有要求,有死亡条件有游戏规则。
现在他们只剩四个人了。
亲眼目睹两个人被鬼怪杀死着实给了苏微命较大的冲击,迟迟无法缓过神来。
腿骨敲击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近,小女孩慢慢往这边走来,嘴里唱着歌,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口中的猩红舌尖若隐若现,像是含着血。
苏微命喉结滚动,转头不安地问白焾,“这个能不能防住啊?你不会还在做实验吧?”
“不知道。”那人轻轻笑了下,似是被他说中了,“看看吧。”
“……”
眼见得那女孩离他们越来越近,苏微命在跑和不跑之间犹豫不绝。
她唱完一段,又问了一遍,“你们见到我的红舞鞋了吗?我找不到它了。”
这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啊,为什么总是问这个问题,不能给她设置多一点的台词么。
苏微命欲哭无泪。
回了可能死,不回也可能死。
可能性太多,他们每个人都是试验品,只不过是谁先谁后的问题。
“你的红舞鞋在那里。”
林路突然指着那双哒哒跳动的鞋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