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扬的《一步之遥》舞曲里,埃利奥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只是当迈克洛夫特穿过餐厅,在他对面坐下的时候,刺客说,“都结束了。”
“我很乐意得出和你一样的结论,埃利奥,”迈克洛夫特说,语气难得温和,但仍然犀利,“但这一切永远不会结束。”
侍应生无声无息地走上前来,要为迈克洛夫特倒一杯花草茶。但后者抬一抬手就制止了他这么做,换成一杯浮着冰球的威士忌。埃利奥在他直呼自己教名的时候就把目光从窗户那边转了过来,无声地盯着政客。
“所罗门莱恩已经被捕了。”一等到侍应生走出听得见对话的范围,埃利奥就说,“辛迪加已经完了。”
“我视我们的协议已经达成,”迈克洛夫特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那部分,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一点的话。”
埃利奥笑了一下,“所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一个比喻?”
“你可以那么理解,”迈克洛夫特喝了一口威士忌,皱了皱眉,“如果你不想了解辛迪加的后续,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埃利奥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自己的花草茶,“不想。我们直接开始谈我的报酬吧。”
“当然,”迈克洛夫特用手背推开了那杯威士忌,“我已经通知了苏格兰场对你网开一面,即便你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也只会置若罔闻地背
,让他免于提前变现还没到期的应收账款。”
仿佛有一连串什么东西丝滑地从埃利奥耳边滑了过去。刺客沉默片刻,成功提取出中心思想大约是“雷欧波德不缺钱了”,最后释然地松了口气,“谢了,迈克洛夫特。”
“别,”迈克洛夫特以他一贯的标准微笑回答,“他自己赢得的贷款资格。”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迈克洛夫特掏出一张黑卡,意味明确地推到了埃利奥面前。“而这个,是你赢得的。”
埃利奥疑惑地看了眼卡,又看了眼迈克洛夫特,“我没问你要钱。”
“你不了解行情,但我们了解。”迈克洛夫特说,“给亨特先生打个电话,你就会知道美国人是如何感恩戴德地欢迎他的回归的。”
埃利奥简直要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了,好像谁不知道正是美国人刚刚被害妄想大发作似的解散了if一样。但刺客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后,还是把那张卡推了回去。
“不了,谢谢。”埃利奥直白地说,“我不喜欢能被找到的感觉。”
“真遗憾。”迈克洛夫特也不多问,收起了黑卡。他站起身,像是要离开了,但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变出两张花花绿绿的卡,放到埃利奥面前,“请至少收下这个吧,就当作是友谊的象征。”
埃利奥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伦敦景点通票和地铁牡蛎卡。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迈克洛夫特对他眨了眨眼,“希望你会爱上她。”
埃利奥确实没道理拒绝这随处可见的游客套餐。既然迈克洛夫特承诺过苏格兰场会对他装瞎,埃利奥认为自己也没必要藏在酒店里,适应季节和地点地换了套西装风衣的装扮,摇身一变假装成一位又高又帅的英国绅士(也没有完全假装),走马观花地游览了大部分伦敦景点,在正常旅客能达到的范围内打卡了许多弗莱姐弟曾去过的地方。
这期间他还遇到了小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在埃利奥恰好坐着的一间中餐厅里。夏洛克一边谈论着门把手底部三分之一闪亮的金属,一边推门进来,环顾一圈后很是自来熟地坐到了埃利奥对面,“其他桌子都坐满了。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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