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灵轻笑:“看来我跟青恪哥在一起还有这种好处。你不用被打死,世界也不必被毁灭,就能体验到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
“……”
“别贫。”褚婴宁言归正传,继续跟进八卦大业:“其实我挺好奇的,在我出国畅游美洲这段时间,你和靳青恪,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蒲灵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叫发展程度?”
褚婴宁向来直接得可怕:“就你俩亲嘴了没?”
蒲灵被呛了下,默然两秒,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应该还没。”
褚婴宁有问必答地答完题,却半晌都没得到回应,狐疑地对着手机喊,“圈圈?”
圈圈是褚婴宁对蒲灵特有的称呼。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为了记住好朋友的名字,褚婴宁在作业本上一遍遍练习“蒲灵”俩字,费劲巴拉记住姓怎么写,却左支右绌,忘了第二个字。想起刚学的阿拉伯数字,“0”跟“灵”同音,干脆予以替代,却不料形状过于饱满,被人认作为一个圆圈,昵称应运而生。
“昂。”蒲灵终于搭腔,表明方才掉线原因:“刚才剧组的统筹人员突然发消息给我,语气挺急,我只好分出心神回复了一下。”
褚婴宁:“嗯哼,我还以为你刚才故意不理我呢。”
蒲灵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有刻意不理睬过你?”
褚婴宁:“没,就是怕你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蒲灵支手托腮,语调轻闲:“我和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恋爱,干嘛要避而不谈。
对褚婴宁,她向来坦诚以待,这次也不例外。
“这两个月,我和青恪哥见面次数不算多。我俩都挺忙的,我基本都呆在剧组,他则是忙公司的事,但期间有吃过几次饭。至于亲密接触——”
褚婴宁屏息,翘首竖耳。
“唔……貌似是半个月前,餐厅人多,我被一咋咋唬唬的小孩儿撞了下,差点摔倒,青恪哥扶了我一把,将我拉进了他怀里。”
“然后呢?!”
“然后,在我站稳后,我和他很快就分开了。”
“……”
褚婴宁被吊足了胃口,可上菜后,却发现食物乏善可陈,她味同嚼蜡。
深感被诈,褚婴宁极力控诉:“你们这算哪门子亲密接触?顶多算个肢体接触!!!”
“可这的确是我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蒲灵语气无辜。
“行吧。”褚婴宁泄了气,勉力消化了这一事实。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
趁这间隙,蒲灵悠悠然地又翻了一页剧本。
沉默了会儿,褚婴宁忽地语气极为认真地问:“圈圈,你以后,打算一直用这样的状态跟靳青恪相处下去吗?”
怔忪片刻,蒲灵敛睫,盯着眼前剧本,目光却不聚焦,指尖轻推纸张边缘,将其卷成一个小圆柱。
“或许吧。”她答。
-
靳青恪从繁重公务中脱身,已是深夜。
司机随时待命,得了吩咐,迈巴赫往御玺名邸驶去。车前灯亮起光束,破开沉寂暗色。
背脊沉在后座椅背,靳青恪摘下压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指尖轻揉眉心,倦怠却并未被揉散。
搁置在膝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亮起荧荧光亮,他接起,挟着沉哑的冷淡嗓音自车厢低低响起:
“嗯,我是。”
通话的另一头。
哪怕正处于人精力最为丰沛的白昼时段,对方嗓音也不见昂扬。或许是深知自己带来的并不是什么慰藉人心的消息,他的语气放得轻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