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算在进组前减减肥。”
蒲灵解释道:“因为这次要饰演的角色在前期是一个极具悲剧色彩的孤儿,剧本里描述她身形孱弱伶仃,瘦削得仿佛一吹就倒,我感觉以我现在的体重还不够贴合角色特质,所以想在正式开拍前尽可能再掉下秤。”
或许是在日常中听惯了一些劝人不要减肥的论调,蒲灵已经做好了多费些口舌周旋的准备,但没想到“靳青恪”听完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些什么。
不过,在她准备动筷前,男人又再一次起身,离开了餐桌。
蒲灵以为“靳青恪”是又临时有工作要处理,也没在意。
但没过多久,男人便去而复返,但手里多了一例碗碟。
这家餐馆是当地最知名的一家,常见食材当然不缺,靳西淮将那碗让老板简单过水去腥后的虾放在面前,也不为自己的行为多作解释,戴上一次性手套,专心致志地开启剥壳大业。
味觉享受不够,视觉来凑,蒲灵用手机放着一部经典影片,苦中作乐地自碗碟夹起一块翠白莴笋,正想送进嘴里,眼前却遽然平移来一盛着莹润虾肉的蓝釉瓷碗。
顺着搭在碗沿的修长指节,往上,蒲灵对上靳西淮那张朗眉隽骨的优越皮囊。
男人神色温和,不紧不慢阐述着做出上述行径的原因。
“其实搭配适量的蛋白质,掉秤反而会更快一些。”
解决完晚饭问题,时间已至深夜。
和靳西淮前后脚进入同一间酒店房间,蒲灵听着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心头无端爬上难以言喻的滋味。
紧张有,但并不居多,毕竟她和“靳青恪”认识多年,虽称不上知根知底,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两人共处一室,她人身安全肯定是能得以保障的。
但怕就怕在,有不受控的因素出现。
夜晚极易催生暧昧,尤其是在四下无人封闭的环境里。
蒲灵自行李箱中取出换洗衣物,虽然靳西淮并未朝她的方向看来,但想了想,她还是将贴身衣物裹进外层衣服里边。
“那,我先去洗澡了,待会儿洗完换青恪哥你洗。”
靳西淮应了声好。
蒲灵是走到盥洗池那边才发现这家酒店的淋浴间是由两面磨砂玻璃墙围筑而成的,并不透明,但若隐若现的质感还是让人平添几分不舒心。
她站在原地,踯躅不前。
正沉吟着该如何应对这一问题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醇然嗓音。
因隔着门,蒲灵听得并不真切。自然没听出男人温和嗓音失去了一贯从容平稳的调性。
“我出去接个电话。”
“小…小灵你洗完澡后可以发个消息给我。”
“好的。”
问题迎刃而解,蒲灵心弦微松,解衣服的动作都轻快不少。
洗完,两人位置互换。
靳西淮进来洗澡,蒲灵窝在床头,肩背并不松弛地侧向玻璃窗一侧,塞着耳机继续看晚饭时没看完的那部电影。
也不剩多少,剧情接近尾声,浴室里的水流声音也渐渐停息。
影片ed的最后一句歌词渐收尾音,浴室门也被人从里打开。
哪怕已经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蒲灵在感受到靠近而来的温热潮气,以及旁侧柔软床榻因人体重力微微下陷时,背脊还是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