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来了。
他提著那个宝贝放映包,嘴里哼著不成调的小曲,刚从乡下放完电影,满身都是被人奉承后的得意。
可一脚踏进四合院,他就感觉味儿不对。
院里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那眼神里带著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一个早就过时了的笑话。
他心里正犯著嘀咕,三大爷阎埠贵家,忽然传来一阵高谈阔论。
“要我说啊,这院里现在最有出息的,还得是人家高胜!”
“年纪轻轻,技术部副部长,副处级待遇!”
“这叫什么?一步登天!”
另一个声音立马接上:“那可不!你再看傻柱,以前谁不觉得他得打一辈子光棍?现在呢?找的那个对象,听说是小学老师,文化人!长得又漂亮,他家祖坟是真冒青烟了!”
嗡!
许大茂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脚步瞬间就钉在了原地。
什么?
高胜,副部长?
傻柱那个斗了一辈子的夯货,找了个漂亮的女老师?
一股子又酸又苦的毒汁,瞬间从他心底涌起,像毒蛇一样窜遍了四肢百骸。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两个他最瞧不起的死对头,如今一个混得比一个好?
他许大茂,堂堂的电影放映员,走到哪儿不是被人前呼后拥地喊一声“许放映员”。
怎么一回到这院里,自己反倒成了个陪衬的绿叶?
他窝著一肚子邪火回到家。
“砰!”
门被他狠狠摔上,嚇得正在做针线活的娄晓娥浑身一颤。
“大茂,你回来啦?累不累?我给你倒水去。”
娄晓娥怯生生地迎了上来。
“倒水倒水!你就知道倒水!”
许大茂一把推开她,把在外面受的气,全撒在了妻子身上。
“你看看人家傻柱,都快娶上媳妇了!你再看看你,这么多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许大茂在外面辛辛苦苦,回到家连个给我长脸的人都没有!你说你有什么用!”
娄晓娥被他骂得眼圈通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第二天到了厂里,许大茂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嘴里议论的全是高胜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