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响起四声急促枪声。
三名波利尔边防军,加上一条军犬毫无防备之下被齐晏偷袭击杀,临死前都没反应过来同僚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齐晏在原地齜牙咧嘴了一会儿,wz。29制式步枪的后坐力震他的伤口发痛。
然后就是老套路,找到生长茂密的灌木丛拋尸。
完成这一切之后,齐晏才撕开了一包单兵口粮。
至於枪声会不会吸引来有可能在附近的波利尔边防军,他並不是担忧。
大不了故技重施就行。
无他,唯手熟尔。
一顿午餐没有多少时间,草草结束。
齐晏起身再次踏上逃亡路途。
许是因为种冬小麦的缘故,这片麦田此时已是鬱鬱葱葱,开始结谷。高度近两米的冬小麦在齐晏一头扎入的瞬间就將其完全淹没。
这无疑是一个天然的软掩体。
此前来到山下之时,齐晏就发现昨天做出的判断是错误的。作为一名在南方城市长大的孩子,他还真没见过长势如此惊人的农作物,导致他以为下山必死。
不过这个软掩体也给齐晏带来了一个不是很坏的坏处,他的视线完被茂密的冬小麦遮蔽,只能依靠指南针辨別方向。
並且整片麦田充斥著无数蚊虫。
这给齐晏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生理挑战。当然,形势比人强,一个丧家之犬是没有抱怨资格的。
有了这一大片鬱鬱葱葱天然掩体的掩护,让齐晏今天的路途无比顺利,直到天色再次暗淡都没有再遇到牵著军犬的波利尔边防军。
日落时分,齐晏碰上了这片麦田的主人。
对方看到他身上的军装,没敢靠近,只是远远的鞠躬行礼的之后便目送著他离开。
齐晏有想过了解他的性命,毕竟被人发现就有暴露的风险,儘管对方並只是一名农户,並非持枪牵狗的军人,但道理依旧是这个道理。
只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扣动扳机射出子弹。
作为一个有著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三年大学正常教育经歷的正常人,齐晏无法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痛下杀手。
他不是畜牲,也並非被军国主义洗脑的法西斯拥护分子。
但人生不会一帆风顺,齐晏的逃亡之路也是如此。
那名农场主在天黑之后找到了他。
一顿对牛弹琴,齐晏也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为了避免暴露,他只能笨拙的用比划著名简易手势,装作一个聋哑人。
虽然他並不清楚在波利尔聋哑人是否能够进入军中。
好在对方並非愚钝之人,很快便了解了齐晏传达出的大致意思。
两人在麦田里互相用手比划了一通,齐晏才得知对方追上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看自己孤身一人,想要送点食物给他,之后还邀请他到家中落脚。
齐晏在思考过后,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说是娇气也好,不怕死也罢,他的確想要洗个热水澡。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对方的邀请有可能是一种引君入瓮的手段,所以一路上齐晏都没有放下戒备,始终握紧手枪落后一个身位走在这名农户的身后。
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两人便来到一座木屋前。
农户挥了挥手,示意齐晏这就是他的房子。
巧合的是,他们刚刚准备走进木屋,一名农妇打开木门走了出来。
是个身高不高,长相和蔼,且有些瘸腿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