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絮叨不休,罗恩早把眼珠翻到樑上,同哈利贴耳低语道:
“自从他工作之后就这样了,一天能说上千遍克劳奇先生。就因为他把自己的食死徒儿子,小克劳奇送进了阿兹卡班。”
“我敢说如果克劳奇是位夫人,珀西每天上班都要带一束玫瑰。”
哈利无心说笑,暗自思忖道:直娘贼!这阿尔巴尼亚地界好生邪门!
想那海莲娜命丧幽林,奇洛教伏地魔附体,尽在这阿尔巴尼亚。今番那伯莎·乔金斯又在此没了踪跡,莫非此地遭了甚么邪祟?
他越想越疑,当下插话问道:“那伯莎·乔金斯是何等人物?往阿尔巴尼亚前可曾行过蹊蹺事?”
此问来得突兀,赫敏在旁秋瞳一转,便知他心中起了疑云。
亚瑟听过哈利的问,思忖半晌,摇头道:“乔金斯一直很健忘,她曾经甚至连续一个礼拜都忘记了要上班。”
“不过大伙对此都没什么意见,毕竟她什么也记不住,派不上什么用处,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各个部门里调来调去了。”
这亚瑟所说,乍一听乃是合情合理,可却经不得细推敲。
赫敏念想片刻,皱眉道:
“这可不对劲,如果这个伯莎·乔金斯一点用处也派不上,那她当年是怎么进入魔法部的?”
好赫敏!这一番话端得是一针见血,问个正著!
亚瑟也怔了怔,犹豫道:“她刚加入魔法部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只是神经有些大条。”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健忘了。”
“唔!”
洛哈特忽地把眼一瞪,惊得喉头一哽,忙囫圇咽下口中肉排,脱口而出道: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中了遗忘咒啊。”
“如果是很强大的巫师使用遗忘咒,魔力非常容易破坏大脑组织。”
此言既出,满座寂然。但见烛火摇曳,映得眾人面色明暗不定。
那亚瑟更是心头髮怵,只恨不得立时奔至体育运动司寻那卢多商议此事。
卢平缓缓放了刀叉,目光如电盯向洛哈特,“吉德罗,你在遗忘咒上的造诣似乎很高?”
“咳咳!我也只是听別人说的,都是听说……”
“直恁多閒话!”哈利忽的掷杯大笑,“今儿个好日月,说甚瘮人勾当!且將大碗斟酒,大块切肉!”
这一声恰似春雷破冰,席间復又喧嚷起来。觥筹交错间,但见:烤猪顷刻剩白骨,蜜酒倏然见瓮底。
及至宴散,眾好汉相约世界盃再会,俱各抱拳作別。
独赫敏留下,暗扯哈利衣袖,使个眼色。当下唤了克利切,多比收拾杯盘,填平海格踏陷的地砖,二人逕往五楼臥房去了。
进了臥房,赫敏反身將门閂插得牢靠,这才定睛细看哈利。
“哈利,你觉得这个伯莎·乔金斯的失踪有问题吗?”
哈利倒身坐在床榻上,將席间揣测一五一十细细道来。
说罢长嘆一声,拳抵膝头,“原本洒家只有三分疑影,经那洛哈特一说,倒坐实了七分。”
赫敏蛾眉微蹙,挨著他身侧坐了,“如果要挑一个嫌疑人的话,那我猜一定是伏——呼…神秘人。”
“该死!我还是念不出他的名字!”
“他已经连续骚扰你三年了,没道理在你四年级的时候不来。”
哈利指节摩挲腰间刀柄,若有所思道:“若这乔金斯果真是遭了伏地魔毒手,那阿尔巴尼亚必有蹊蹺。”
“那海莲娜盗她娘亲金杯,正是遁入阿尔巴尼亚密林。只怕那伏地魔亦从她口中撬出秘辛,窥见金杯藏处。”
赫敏见他眉间锁愁,便將满头赭发向后一捋,利索扎起,跪坐於床道:
“別想这些了,哈利,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言罢,朱唇轻启,吐出半截舌来。
哈利看得云里雾里,抱拳道:“还望大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