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到了,狗的右前爪有一个脓包。
手头没有趁手的工具,不过这里是柴房。
他捡起一头尖的小树枝,在脓包上轻轻一划。
狗疼的低声“鸣”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有些委屈地看看许克生。
许克生轻轻抚摸它的颈部,阿黄再次乖巧地趴下了,吐著大舌头。
许克生顾不上脏,將脓包挤开净,然后从中缓缓拔出一根长长的木刺。
阿黄疼的哆嗦,但是它一直安静地看著他处理,
看的出来,它的眼神充满感激。
许克生不由地心生感慨。
你给它疗伤,它感激你。
医患关係多么简单!
这就是自己喜欢兽医的缘故。
为了奖励它的配合,许克生又擼了它的脖子,后背。
一炷香的时间,一人一狗已经很熟络了。
阿黄甚至躺下,露出肚子,许克生配合地上手挠了挠。
之后,许克生百无聊赖,就用绳子把自己的双脚捆上,引导阿黄用嘴解开。
做的好,就多擼几下。
阿黄很机灵,没多会就能配合他解开绳子了。
暮色沉沉。
外面传来了动静,阿黄竖起了耳朵。
余大更从外面回来了。
许克生隱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余大更说起了外面的情况,
“街上四处都是锦衣卫的番子,还有应天府的衙役,他们要掘地三尺找到这个人。”
“明天我出去联繫船。”是王大锤粗糲的嗓音。
“就咱们两个,其他兄弟进不来。我担心被番子找到这里,杀了吧!埋这个院子挺好的。”
“他没作恶!杀了他,大傢伙和那姓朱的有什么区別?”王大锤的声音有些恼怒。
“可是他害死了韩氏兄弟,想想韩二柱发狂的样子,我都渗的慌。”
“他们本就该死!”
“你—”余大更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
许克生有些意外,没想到王大锤做事还有底线,和韩氏兄弟他们有很大差別。
想不通这种人怎么和韩氏兄弟混在一起的。
夜色渐渐浸透了京城。
王大锤临睡前进来將许克生绑上了,依然將双手捆在后面。
他很奸诈,绑的不是手腕,而是小臂,即便柔韧性再好也无法挣脱。
王大锤又逗了逗狗。
许克生缓缓道:
“百姓经歷了太久的战火,现在人心思定,你们造反不会得民心的。”
王大锤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屑道:
“你懂什么?造反不需要谁支持,兵强马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