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的是,儿子受教了。“
几次大案,父皇將勛贵、官员杀的人头滚滚,甚至有时候官员缺额太厉害,有些衙门几乎停止了运转,只能让罪官带著枷锁做事。
朱標早已经对此颇有意见。
父皇突然提到了“仁”,这让朱標精神为之一震。
父皇晚年能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大明臣子之福,是大明社稷之福。
话题有些沉重,寢殿一时间沉默了。
朱允炆、朱允熥兄弟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皇爷爷和父王的谈话太敏感了,他们既觉得震撼,又莫名地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幸好戴思恭、许克生进来,打破了沉默。
眾人的注意力重回太子的病情。
戴、许上前施了一圈的礼。
朱標率先开口,安慰道:
“父皇和本宫其实一开始都是支持你们用生半夏的,但是周御医也是出於公心,不能置之不理。”
戴思恭躬身表示理解,“无论是臣,还是许生,都赞同周御医的质疑,只有辩证才能减少失误,完善药方的君臣佐使,更好地治病。”
见他如此宽容大度,朱元璋父子都微微頷首,夸讚了一番。
医士送来了新煎的药。
药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给开药的御医和內官,一部分留给朱標。
戴思恭端起玉碗,喝了一口。
许克生接过去,也喝了一口,药很苦,他不由地皱皱眉头。
最后是东宫的一个內官也喝了一口。
宫女给他们每人送了一颗蜜枣,许克生放在嘴里嚼了嚼,是蜂蜜浸泡之后又晾乾的,终於彻底掩盖了药汤的苦味。
盏茶时间过后,试药的三人都没事,朱標才喝了他的那一碗,喝光了药汤也是吃了一颗蜜枣过味。
过了一刻钟,戴思恭给朱標把了脉,“殿下脉象如常。”
这次吃药的程序终於走完了。
朱標问戴思恭:
“院判,这次的方子用几日?”
“稟殿下,依然是用三日,”戴思恭回道,“期间臣会通过脉象,来判断是否需要微调个別药材或用量。“
戴、许以为结束了,齐齐躬身告退。
朱標却对许克生道:
“许生,来出诊需要请假,但是不要耽搁了学业,自己多一些时间,將课程跟上。”
“晚生遵令!”
“不懂的可以去请教黄编修,他是当年的探郎,学问很扎实。””晚生记住了。”
“你现在就出宫吧,回去好好读书,三后锦衣卫再接你来。”
戴思恭愣了,许克生请的是一天的假,太子怎么还赶人?
许克生却明白,太子希望他出诊、读书两不误。
下午就是一些杂活了,御医、吏目、医士、医生都可以辅助著做,自己留不留下影响不大。
-
戴、许二人刚走没多久,寢殿再次被一阵女人的笑声打破了安静。
太子妃吕氏带著东宫的妃子、朱標的几个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