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您快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凝香宫內突然传来宫人惊慌的喊声,“安答应她就这么死了,奴才们可真没了主意。”
容若的视线终於从腰牌上移开,转向宫门方向。
“婉贵人?您还好吗?”一名宫女匆匆跑来询问。
婉棠迅速將腰牌藏入袖中
“还好。”婉棠强自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她看著容若隨宫人离去的背影,那挺拔的身姿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胸口越发窒闷,婉棠避开所有人,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凝香宫。
每走一步,都仿佛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冰冷的目光。
前脚刚迈进翠微宫的大门,眼前忽地一黑。
“小主!”
小顺子的惊呼声在耳边炸开,婉棠已重重摔在地上。
醒来时,额上敷著冰帕子。
喜儿正在外面训话,让每一个奴才都跪在地上。婉棠独自外出,回来就中了暑,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全都別想活了。
婉棠让人將冰块移到软塌前,心绪不寧。
李萍儿用了药,要好些了。在秋菊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眼睛红红的,满是关心地说:“小主受惊嚇了,萍儿这儿有外面传进来的土方子。”
“小主好歹用一些。”
乾净的帕子展开,手心中是一个小盒子,里面放著一个小药丸。
“只是嚇了一跳算不得什么,就怕往后的时光,都要活在惊嚇中。”婉棠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纵然从决定留在宫中那刻,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和自己有关的,无辜人枉死还是第一次。
李萍儿见婉棠鬱鬱寡欢,想了想说:“等奴婢好些了,给小主做些梨膏。”
“奴婢在宫外时候,学了好些手艺。去苏杭的时候,学做了醋鱼。去草原上,又学了酥油茶。还有石头饃饃……”
提到宫外,李萍儿纵然浑身是伤,也笑得那般纯粹明艷。
婉棠感到惊讶,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见识过这么多地方。
看来也是个游走过四方的人。
婉棠有些羡慕。
可是她的天,只能困在这红墙之中了。
心中的想法,越发的清晰,叮嘱一句:“好萍儿,以后好好给我讲讲,宫外的天,宫外的地。”
“可是你要记住,往后再不许对旁人多嘴一句。”
李萍儿忽地神色紧张,说道:“奴才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