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悄悄地看了婉棠一眼,生怕婉棠怀疑什么。
夜色如墨,下人房里只点著一盏微弱的油灯。
李萍儿趴在床榻上,背后的伤处已经敷了药,却仍疼得脸色煞白。
小顺子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去向婉棠復命。
小顺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瞧著无人能,这才继续道:“小主,现在满宫都在传安答应的事,死得太蹊蹺了。”
婉棠指尖一颤,茶盏里的水晃出几滴:“怎么传的?”
小顺子凑近了些,“像是被人掐死后掛上去的。”
烛火映得婉棠脸色忽明忽暗。
她心头猛地一跳,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那里还藏著那块烫手的腰牌。
“宫中险恶,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目光却异常锐利,“李萍儿总让我感到蹊蹺,你想法子查一查。”
“是。”小顺子刚要应声,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秋菊抱著被褥推门而入:“小主,该歇息了。”
婉棠不动声色地起身:“屋里闷得慌,小顺子,扶我去园走走。”
夜风微凉,她借著月色看向小顺子:“记住,这宫中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
小顺子说是。
院墙外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婉棠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已闪电般掠至眼前。
小顺子刚要惊呼,容若手刀已落,小太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月光下,容若那张俊美的脸依然如记忆中一般温润如玉。
他朝婉棠伸出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棠儿,是不是捡到了我的东西?”
婉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十年前那个雨夜,就是这个男人將她送进宫,许诺待许洛妍封妃后就接她出宫成婚。
她为他潜伏在许洛妍身边十年,挨过多少巴掌,跪碎多少瓷片,却原来只是梦一场。
“容大人丟了什么?”婉棠后退半步,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容若眉头微蹙,似乎很不习惯她的抗拒:“一块腰牌,对你无用。”
他上前一步,月光照出他眼底的算计,“乖,还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熟悉的哄骗语气让婉棠胃里翻涌。
她突然笑了:“容大人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傻丫头?”
容若脸色骤变。
“从我爬上龙床那一刻起,”婉棠一字一顿,“就註定和许洛妍不死不休。”
容若俊脸扭曲,一把掐住她手腕,“婉棠!许家养你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婉棠任由他掐著,笑得悽厉:“所以我活该被送给许洛妍当狗?活该被她用簪子扎得满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