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眾人,最后落在婉棠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太后的凤眸如淬寒冰,手中佛珠重重拍在案上:”皇帝,你贵为天子,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
她声音陡然一沉,护甲在紫檀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可皇子,可是宫中头一个!”
萧明姝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痛色。
她曾经也有过孩子,只是尚未足月便夭折。
凤冠垂下的珠帘轻晃,將她的表情遮得晦暗不明。
楚云崢眸色一暗,抬手打了个手势。
李德福立刻躬身退下,不多时捧著一封密信疾步而回。
皇帝接过信笺时,指节在火漆印上微妙地顿了顿,才恭敬地递给太后。
”好,好得很!”
太后看完信倏然起身:”给哀家拖下去。”
“审!”
两个嬤嬤上前,直接將许清欢拖走。
宫外哀嚎声传来,当许清欢再次拖进来时,月白纱裙已浸透鲜血,地上划出断续的血痕。
李德福也带著人回来了,捧著证物跪稟:”在许姑娘妆奩暗格里,搜出了鉤吻残渣。”
”谋害皇子,罪不可赦!”
太后凌厉的目光扫向萧明姝,”皇后,你来处置。”
转而对太医令道:”祺贵人挪到慈寧宫偏殿,哀家亲自照看。”
这话说得极重,凤眸环视眾人:”至於腹中孩子,哀家要亲眼看著他平安落地。”
萧明姝接过龙头杖的瞬间,瞥见太后眼底的试探。
这不仅仅是在警告所有人,更是在警告皇后。
萧明姝心中透著恨意,却还要强行忍耐住所有情绪。
王静仪已瘫软在地:”这不可能!”
许洛妍也是一脸震惊,因为这种事情,她们当真没有让许清欢做过。
王静仪痛心疾首地喊:“糊涂啊!你怎么能这样做?”
”糊涂?”许清欢突然嘶声笑起来,染血的指尖直指婉棠:”我带好姐妹进宫享福,可是,她就连正式宫女都没有做到。”
“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她咳著血沫,眼神癲狂:”杀不了皇上,还不能杀这个贱人?”
”毒妇!”楚云崢暴怒而起,龙袍广袖带翻鎏金香炉。
香灰飞扬中,他眼底杀意如潮:”拖去蠆盆,碎尸万段!”
许清欢的哀嚎声渐渐消失。
空气中似乎也瀰漫著血腥味。
太后眼神冷得像是淬了毒。
萧明姝此刻也站出来了,冰冷眼神逼死著所有人,特別是许洛妍。
一字一句道:“都候在这儿吧!”
“祺贵人和皇子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有个好歹……”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