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的財政危机,就这么以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解除了。
陈默的日子,也终於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轨道。
每天辰时(早上七点)慢悠悠地起床。
巳时(上午九点)晃到县衙,喝杯茶,听李主簿匯报两句“一切安好”,然后挥挥手让他们“自行处理”。
午时不到,人就已经溜达到了城里最好的茶馆——清心阁。
这,才是人生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县衙门口到清心阁的这条路。
这是一条纯粹的土路。
天晴的时候尘土飞扬,走一趟下来,新换的官靴上就蒙了一层灰。
一旦遇上雨天,那更是场灾难。
黄泥混著雨水,变得又粘又滑,一脚深一脚浅,稍不留神就会溅一身泥点子。
陈默有好几次,都是铁青著脸,提著被泥水玷污的袍角,狼狈地衝进清心阁的。
这严重影响了他摸鱼的格调。
这天,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
陈默撑著油纸伞,小心翼翼地在泥泞的路上挪动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脚下的黏腻触感,混合著泥土的腥气,让他本就慵懒的心情变得烦躁。
他看著不远处清心阁那高高挑起的幌子,感觉那段路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就在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
【水泥配方】。
那张被他拋在脑后,觉得是系统用来惩罚他、让他去睡水泥床的图纸,此刻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坚固,平整,不渗水。
陈默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玩意儿……不是正好能用来铺路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
陈默一反常態,没等李主簿来匯报,就主动召集了县衙所有的主要吏员,连带城里几个最有名的工匠头子,全都叫到了县衙大堂。
李主簿和方师爷心里直犯嘀咕。
大人这又是要干什么?
税也收完了,也没什么大案子,难道又要推行什么惊世骇俗的新政?
陈默坐在堂上,清了清嗓子。
“诸位。”
他环视一圈,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