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渡劫吧!
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一道天雷劈中,然后被迫离开新手村,去面对一群满级大佬。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过得浑浑噩噩。
他试图恢復往日摸鱼的节奏,但失败了。
他坐在茶馆里,手里捧著最爱的雨前龙井,茶水的香气却丝毫无法抚慰他焦躁的內心。
他总觉得茶馆外面的街道上,隨时会衝出一队官差,拿著明晃晃的圣旨,把他五大绑押去州府。
他躺在后院的躺椅上,想晒晒太阳睡个午觉,却怎么也睡不著。
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他却觉得像是聚光灯,把他这个“治世能臣”的身份照得无处遁形。
他甚至开始自暴自弃,试图在工作中犯点错,好让刘鸿渐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他故意拖延批阅公文的时间。
结果张承和李师爷以为他是在“深思熟虑”,硬是把公文又拿回去,自己组织人手重新润色了好几遍,確保完美无缺才再次呈上。
他故意找茬,说县城的治安巡逻有漏洞。
结果捕头王五连夜带著手下,把整个清河县的巡逻路线重新规划了一遍,甚至还搞出了“三班倒”和“交叉巡逻”的新模式,治安水平再上一个新台阶。
他想干点坏事,都找不到门路。
整个清河县,在他的“懒政”之下,已经变成了一台可以自行运转、並且不断自我优化的精密机器。
他这个县令,越来越像个吉祥物。
一个即將被打包送往更高舞台的吉祥物。
这天下午,陈默正坐在县衙大堂,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桌案上画著圈圈,心里盘算著跑路的可能性。
是去江南听曲,还是去塞北看雪?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河县午后的寧静。
声音在县衙门口戛然而止。
陈默的心,咯噔一下。
来了。
他最担心的“麻烦”,终究还是八百里加急地送到了门口。
他甚至能想像到那个画面:一个风尘僕僕的信使,手持州府的调令,满脸严肃地走进大堂,高声宣布:“奉知州大人令,擢升清河县令陈默为……”
他下意识地想从后门溜走。
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挪动。
张承和李师爷已经激动地迎了出去,脸上洋溢著与有荣焉的喜悦。
县衙外的百姓也纷纷围了过来,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是州府来人了!”
“看那马跑得,怕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