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想烧掉我南阳数万人的饭碗,一句饶命……就够了?”
“大人!真的不是我们……我们只是……”
“不是你们?”
陈默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好整以暇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那这份买通旧工头的银钱清单,上面还有孙掌柜你的亲笔画押,是谁写的?”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孙文皓眼前晃了晃。
“还有这个,特製的火油。”
“味道……很特別啊。”
陈默將瓷瓶凑到鼻尖,装模作样地闻了一下,隨即看向孙文皓,笑得像个恶魔。
“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孙文皓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彻底绝望了。
人证!物证!
一切,都在陈默的掌控之中!
钱大人也彻底崩溃,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再也维持不住半分往日的体面,只剩下苦涩的惨笑。
“你……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语气轻鬆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不但知道你们要放火,还知道你们何时放,在何处放,甚至连你们会找谁放,都一清二楚。”
“哦,对了,我还算准了,从京城运来的新织机,会在今天下午抵达。”
他居高临下地看著两人那张死灰般的脸,语气里带著一丝慵懒的怜悯。
“钱主事,你以为我在南阳府这么久,会不给自己留几只眼睛看家?”
“从你派人快马加鞭,往京城递黑状的那一天起,你晚上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梦话,我的人都给我记得一清二楚。”
“至於孙掌柜……”
他將目光投向孙文皓,眼神冰冷。
“你一个外地商人,前脚刚踏进南阳,后脚就跟本府的户房主事在破庙里密会。”
“你真当,我南阳府的捕快,都是瞎子和聋子吗?”
孙文皓再也承受不住,抱著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
陈默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捕快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用冰冷的铁链將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带走吧。”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对这场惊心动魄的胜利毫无感觉,只觉得睏倦。
“传我的话,明日一早,就在工坊的废墟前公审。”
“让全南阳的百姓都来看看……”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杀气四溢。
“想毁我南阳基业者,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