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赞同地点头:“而且丽莎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被其他家族渗透的伴侣,一个真正站在她这边的人。而你,路明非,你背后没有庞大的家族,家世也清清白白(路麟城:?),这正是你的优势。”
路明非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他只是一个卡塞尔学院名不副实的S级,前一天还在为考试发愁,现在却要扮演政治棋局中的重要角色,甚至可能要与欧洲最富有的女继承人发展亲密的私人关系。
“我不确定我能做好…”他诚实地说,声音微微发颤。
伊丽莎白突然做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动作——她摘下了面纱。
路明非屏住了呼吸。
女孩面纱下的面孔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丽,像是文艺复兴时期大师雕刻的大理石像活了过来。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蓝色的眼睛像是阿尔卑斯山冰川下的湖泊那般深邃。
但最令他震撼的是她左眼角下的一颗小小的泪痣,为那张完美的面孔增添了风情。
“路先生,”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但现实是我们都在为生存而战。加图索家族不会满足于削弱昂热叔叔的影响力,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完全控制校董会。一旦他们得逞了,不仅楚子涵会因为血统不稳定被当作实验品对待,所有不受他们控制的混血种都有可能面临清洗。”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路明非从未见过的情绪:“包括我。一个年轻的女性家主,在那些老狐狸眼中同样不过是待宰的肥羊。如果没有昂热叔叔的支持,我早就成为政治联姻的工具了。”
路明非震惊地看着她。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掌控一切的年轻女爵,竟也面临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和危险。
“所以,”伊丽莎白继续说,声音轻地几乎耳语,“我需要你的帮助,就像你需要我的帮助一样。这不是一场交易,这是生死攸关的同盟。”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决心在胸中升起。
他想起了楚子涵——那个清冷而美丽,总是罩着他的师姐,现在正面临危险。
他想起了昂热校长——那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老人。
现在,他又结识了伊丽莎白·洛朗——这个有着财富和权力,却同样在孤独中挣扎的年轻女孩。
“我该怎么做?”他开口问道,声音比他自己预期的要坚定得多。
昂热和伊丽莎白交换了一个眼神,老人微笑着站起身:“首先,你们两个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互相了解。我有个会议要参加,要晚一点回来。丽莎,也许你可以带路明非参观一下?”
伊丽莎白微微点头:“当然,昂热叔叔。”
昂热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路明非不知所措地站着,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伊丽莎白重新戴上面纱,恢复了那种疏离而高贵的气质。
“跟我来,路先生。”她走向一扇隐蔽的门,“我带你看看洛朗家族在卡塞尔学院的私人收藏室,那里一般不对外人开放。”
路明非跟在她身后,穿过狭窄的走廊。墙壁上点着煤气灯,跳动的火焰在黑暗中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伊丽莎白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前停下,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古老的钥匙,插入锁孔。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开启。
“这是…”路明非睁大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房间巨大得超乎想象,更像是一个博物馆的展厅。
玻璃柜中陈列着各种古老的武器、盔甲和艺术品。
墙壁上挂着巨幅油画,描绘着史诗般的屠龙战场。
最令人震撼的是房间中央的一具完整的龙骨标本,它的规模堪比路明非在三峡水库见到的参孙。
“这些都是洛朗家族的私人收藏,”伊丽莎白平静地说,“但只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展品在瑞士的家族博物馆中。”
路明非走近一具玻璃柜,里面陈列着一套青铜盔甲,上面刻满了复杂晦涩的龙文。“这些都是真品?”他难以置信地问。
“绝大部分是,”伊丽莎白走到他身边,“洛朗家族世代收集与龙族有关的文物,已经有超过五百年的历史了。”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玻璃表面:“这套盔甲属于一位公元前12世纪的无名屠龙者,上面的龙文是一种早已失传的保护咒文。”
路明非看着那套盔甲。青铜在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泽,仿佛还带着远古战场的气息。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声音像是低语般在他脑海中回响。
“你能感觉到,不是吗?”伊丽莎白突然问,声音里带着探究。
路明非吓了一跳:“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