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口啜饮着红酒,看着路明非如何笨拙地对付着那些精致的餐具。
“今天…”路明非终于放下刀叉,迟疑地开口,“在纽约…谢谢你。”
伊丽莎白挑眉:“谢我?是我该谢你,路明非。你救了我的命。”
“不,我是说…”他比划着,寻找合适的词语,“谢谢你没有…害怕那样的我,你甚至还主动吻了我。”
伊丽莎白凝视着他,烛光在她眼中跳动。
“害怕?路明非,我亲眼看着你秒杀了十六个A级混血种,像撕破白纸一样简单。即使昂热叔叔来了恐怕也很难比你做得更好。”
路明非低下头,手指摩挲着酒杯纤细的杯脚。“那种力量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害怕。那不像是我,像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
“不,那就是你,”伊丽莎白平静地说,“因为今天当你在银行宰杀那群渣滓的时候,没有连同我一起撕成碎片,而是将我从地狱捞回。”她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
路明非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她,这个角度让他显得格外年轻。
伊丽莎白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一缕黑发。
“但今天站在血泊中的那个你,和现在这个会因为我的亲近而尴尬的你,都是你的一部分。而我…”她俯下身,两人的脸靠得极近,呼吸也交织在一起,“我想在往后的日子里了解更多。”
路明非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烛光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黑亮。“伊丽莎白小姐…”
“叫我丽莎,”她低声说,“今晚在这里没有女爵,也没有天命屠龙者。只有丽莎和明非。”
她伸出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路明非几乎没有抵抗,任由她引领着自己。
伊丽莎白在走出餐厅前轻轻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餐厅的门悄然锁上,所有的窗帘也同步缓缓合拢。
回到蓝厅时,壁炉内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烧,将整个空间炙烤得燥热难当。
跃动的火舌在伊丽莎白眼中映出摇曳的光,某种路明非从未见过的情绪在她瞳孔深处发酵——那是带着酒醉般朦胧的湿意,仿佛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等我一下,”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我先去换件衣服。”
路明非僵立在原地。
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壁炉的热度舔舐着皮肤,却远不及她在银行时那个吻带来的灼烧感——那时她突然踮脚凑近,双唇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撞上来,嫣红从脸颊蔓延至眼尾,像白瓷上突然晕开的胭脂。
当主卧的开门声再次响起时,转过身的路明非完全呆住了。
伊丽莎白斜倚在门框上,先前那身裙装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蓝近黑的蕾丝长裙,与其说是礼服不如说是情趣内衣。
蛛网般的丝线根本遮不住什么,灯光穿透薄纱勾勒出饱满乳丘顶端的深色凸起,腰肢收束的曲线在透明材质下蜿蜒,双腿交叠处的阴影比夜色更浓。
高开叉的裙裾裂至腿根,每步移动都曝露整段光洁白皙的大腿。
她散开了总是盘束整齐的淡金长发,发尾卷曲着垂落在裸露的肩头上。
她素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不再是平日里那完美的妆容,而是由内而外透出的自然绯色。
她甚至没有穿鞋,赤着玉足就这样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地走向他。
“你…”路明非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血液疯狂向下腹汇聚,睡裤瞬间被顶出羞耻的轮廓。他徒劳地想扯平布料褶皱,却让那处隆起更加明显。
伊丽莎白停在他面前,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新洒的香水味——不再是那冷冽的雪松,而是温暖诱惑的晚香玉。
“我很喜欢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明非,”她轻声说,手指轻轻搭上他的睡袍腰带,“像第一次目睹女性身体的处子。”
路明非吞咽困难:“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啦!而且我…没见过这样的你。”
“因为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啊,而且只为你展现。”她的手指轻轻一拉,睡袍的腰带松开了,衣襟散开,露出他精悍的胸膛和腹肌。
伊丽莎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渴盼。
“也是为你而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