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无辜地摇摇头,心里已禁不住一阵窃喜。小票上有我爸的签字,把这个交给祁箫檬,此行我便算功德圆满了。我心情大好地走出包厢,恨不得立即跟祁箫檬分享成果。我将小票握在掌心,正想悄悄向他送去,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伸过来,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错愕地回头,撞上裴俨那双深邃的眸子。他从我手中拿走小票,
便立刻松开我:“小票我给他,你管好自己的手。”“……”我什么时候没管好自己的手了?身后,我爸冷声喊住我:“虎崽子,你还想去哪?”我立刻退开一步,与裴俨拉开距离,然后略心虚地回头,我爸已
快步迎了上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命令道:“你今晚住这,我等下再给自己重新订个房间。我去见个老朋友就带你吃晚饭,你回房等我,哪里也不许去。”
我顺从地点点头。我爸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愿意我一个女生跟着两个年轻男人一起,这是要管制我呢。
我不情不愿地接过房卡,在我爸严厉的目光催促下,挥挥手向两位绝色美少年暂且道别。
我独自回房,看到一个密码行李箱被随意丢在洗手间门口,看来今天我爸匆匆放下行李便前往赛车场了。
我在行李箱前蹲下,驾轻就熟输入了我和我妈的出生月份,果然,行李箱“嘀嗒”一声开了,里头除了必备的衣物外,还有一堆零食。我爸只吃得惯我妈烧的菜,一出门就食欲不振,所以每每在外,我妈总会为他备点干货,生怕我爸会饿着。
我把零食统统抱到**,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心满意足地吃,算是勉强解了在茶馆的馋。门铃突然响了,我暗道一声不好。才一个小时不到,我爸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立刻将零食藏进衣橱,然后锁上行李箱。稳住情绪后,我若无其事地开了门。
“学长?”大魔王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不等我开口,便径直走进房间。他在茶几旁坐下,从塑料袋里拿出几个透明饭盒,慢条斯理地逐个打开,里面全是我爸在茶馆里点过的茶点!
茶点还是热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以看出是新鲜出炉的。我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看得眼睛都直了。
大魔王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起身将我按到另一张沙发上,默默低头查看我的手背。我爸落在上面的那一掌,大概也落他心里了。
俄顷,他翻过我的手,从饭盒里拿出一块荷叶酥放到我掌心:“刚才不是馋死了吗?”
是是是,馋死了!我边吃边点头,含混不清地问:“学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房间?”
大魔王挑挑眉:“你爸给你递房卡的时候我瞄到了上面的数字。以后如果不想暴露住处,记得要挡住房卡号码。我和祁箫檬也在这层订了房间。”
我竖起大拇指,恨不得给他点九千个赞。美食当前,我一心一意地吃着,房间里少了谈话的声音,气氛免不了冷却下来。我后知后觉,忽而感到有些不自在,不经意抬头,发现大魔王正慢慢品尝一块玫瑰香芋,双眸静静注视着我。
我不由得脸一热:“学长,我吃相难看,震撼到你啦?”
“我习惯了。”他脱口而出。
我心里咯噔一下,反而更不知所措了。
大魔王不以为意,竟学着我爸的语气喊了一声:“虎崽子。”
我不由得一怔。
他若有所思地问:“这个称呼的由来是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心情莫名有些复杂。对这个称呼我早就习以为常,
可这仅限于我父母之间,没想到这个昵称经由他人之口说出,倒也平添几分亲昵。我稳住心跳,若无其事地解释:“因为我爸爸属虎,从我记事以来,我爸好像一直这么叫我。”
我吃下整块荷叶酥,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寻思着我爸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审时度势一番后,我越发忐忑:“学长,横竖你迟早都是要走的,不如就趁现在离开?我爸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万一被他撞见了,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别想和我撇清干系。”
大魔王没好气地白我一眼,硬邦邦道:“撇不清就不撇。”我咋舌。大魔王干脆起身,二话不说收起茶点。我不明所以,连忙出手制
止:“学长,我还没吃够呢!”
“我也没吃够。”大魔王收拾的动作一顿,抬眸幽幽盯着我,挖苦道,“贾记者,像你这种刚过河就想拆桥的人,还是在水里饿死得了。这些茶点我要全部带走,连个塑料袋都不留给你。”
“学长你先坐下!”我急吼吼地想把大魔王拦下,奈何我捍卫美食的决心太过强烈,起身时一个踉跄,我收不住势头向前撞去,生生将某人扑倒在沙发上……
此情此景,该我跳黄河还是他跳黄河?我无辜地眨巴着眼,定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气息,我相信他也可以感受到我的。刚才为了稳住我,大魔王下意识搂住我的腰,现在我想从他怀里站起,竟一时挣脱不开。
彼时,门铃又响了,这回真是我爸回来了!我猛打一个激灵,一骨碌从某人身上爬起,焦躁不安道:“学长,看来这回……你真得跳黄河了。”
我灵机一动,想起被我藏进衣橱的那堆零食,猛地回头对大魔王道:“学长,要不……你也到衣橱里避避风头?总比跳黄河强对不对?”
某人起身整理整理衣装,冷冷地瞥我一眼,正气凛然道:“我不跳
黄河,也不进衣橱。”说着,大魔王疾步如飞走过去,胆大包天地开了房门。咔嚓——我爸笔直地站在门外,表情猝然石化,震惊、不满兼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