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我大脑当场死机。如果这房间设在一楼,我早就英勇跳窗了:“爸!你听我解释!眼前所见并非你想的那样!”
大魔王一副敢作敢当的镇定模样,微微向我爸一鞠躬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从容不迫道:“伯父,贾橙要是吃不上茶点估计会惦念一晚上,在梦里都饿着,所以我重新给她买了些。”
我爸挑了挑眉,有意无意地瞟了瞟我,言辞犀利地对裴俨道:“她在梦里都饿着是她自己的事,你连她做梦都惯着?”大魔王坦坦****地点头:“我连她做梦都惯着。伯父,刚才那顿下
午茶我也一点没吃,我也实在饿了,我陪她吃完就走。我很尊重她,不
会对她做一些奇怪的事,请伯父放心。”“……”他这番说辞就很奇怪了好吗!我爸沉默数秒,目光在我和大魔王之间不断徘徊,最后定格在大魔
王的脸上,竟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可以理解。但我有一个条件,在你离开之前,这个房间的门要一直保持敞开状态。我就住隔壁,随时杀回马枪。”
“好。”大魔王顺从地点点头。
我爸不再刁难,进门拿起行李就走。回到走廊后,我爸似想起了什么,脚下一顿,微眯着眼回头问我:“虎崽子,你有没有碰过我的行李?”
我拼命摇头。我爸嘴角微扬,索性将行李扔到走廊,然后踱步回来,出其不意地打开了衣橱……咔嚓——我又被逮了个正着!我怯怯地垂首不敢看我爸,深感无地自容。
他老人家看了看衣橱里的零食,无奈地摇头轻叹一声,伸手指了指我,似笑非笑道:“贾橙,你就不知道要换个地方藏零食?哪怕是床底下也能让我有点新鲜感啊。”
我爸一走,我便两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大魔王若无其事地回来,经过衣橱时,他贴心地替我关上衣橱的门,然后朝我张望一眼,语重心长道:“贾橙,那个行李箱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吧?如果你爸真不想你偷走零食,改密码就好了。”
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魔王便也学着我爸的模样轻叹一声:“你就那么怕你爸?”
我迟疑了下,缓缓开口道:“我当然怕。不过学长你刚才对我爸说的话……很奇怪,要不是我早知道你喜欢的是米竹,我肯定会误会。”
裴俨脸色一沉,索性缄默不语,似在为之前的一番言行深思自省,凝重的脸庞上渐露懊悔之色:“看来,是因为一起住过一段时间,我竟不知不觉缩短了我们之间的心理距离。刚才确实是我言行有失,抱歉,我不应该擅自走进你的房间。”
他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为我带上房门时,他略有犹豫,在门口逗留半晌,才迟缓地回头:“贾橙,你父亲很疼爱你,很怕你受到伤害,万一他知道……”
“我知道。”这样难以启齿的话,就由我替他开口吧,“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住处,不会让我父母担心,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个周末我过得格外充实。焕城两天一夜行似乎给我带来了不少转变,譬如祁箫檬和我之间似乎多了一点能够奠定友谊的东西,大概是因为他见过我爸;又譬如,我和我爸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再那么执着地认为他只想要个儿子。
也许,我爸仍想要个儿子,但这和爱不爱我并不冲突。
裴俨说过,我爸很疼爱我,我觉得言过其实,但这话是我男神亲口说出的,即使我不尽信也不敢怀疑。
祁箫檬很信守承诺,回到红棉市不到三天,祁箫檬的秘书便和我家女王通了电话。具体的谈话细节我不清楚,但事后一抹金把我叫进办公室对我夸奖了一番,告诉我羊驼的事祁箫檬已经首肯了。
转眼我入职萌葩星将近一个月,神兽任务是完成了,设计任务却进展不顺,而这才是我的本职工作。眼看着截稿日迫在眉睫,我却毫无头绪,设计的初稿一摞又一摞被我扔进垃圾篓。眼看着其他人马上就要
交稿了,我越发焦虑急躁,便也越发卡壳得厉害,我的大脑已经转不动了。这些天为了赶稿,我日日加班,今晚也不例外,好在公司里这么拼的不止我一个。一到晚上,一抹金办公室里的灯永恒地亮着。连女王都这么拼,守在外头的我更不敢懈怠了。
我埋头反复修改设计稿,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乍然响起。我惊诧地抬头,下意识朝女王的办公室张望一眼,门仍然紧闭着。难道是我最近压力大,出现幻听了?
我刚低下头,那阵清脆的破碎声便再次响起,又是一个酒杯被摔破了。
我犹豫再三后,鼓足勇气叩了叩门:“领导,我是贾橙,您还好
吗?”无人答应。我放心不下,便再叩了叩门:“领导,我就在外面加班,您有需要
就喊我,我会一直在。”还是无人回应。我回到办公位上继续创作,不一会儿后,女王办公室的门开了,一
抹金红着脸、肿着眼走出来,明显是刚哭过,醉醺醺道:“去给我买两
打啤酒。”萌葩星的经营状况良好,一抹金没理由为工作而烦恼啊。许是习惯了对她恭敬顺从,我想劝而不敢劝,不情不愿地到公司楼
下的便利店买酒去了。我提着啤酒回到公司后,发现一抹金竟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我将啤酒放到酒柜里,然后拿起随意搭在椅背上的披肩给她盖上,又轻手轻脚地清扫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最后将被推倒的文件夹拾起,整齐叠放在办公桌上。
几个相架被扣在桌面上,我下意识伸手扶起,震惊地发现,这些相架里摆放的全是祁箫檬的照片!
我不禁想入非非,难道这就是一抹金难过的真正原因?祁箫檬曾向我夸下海口,说我家女王对他念念不忘,难道这是事实,并不是他自吹自擂?
我轻轻带上门,希望今晚,一抹金能睡个好觉。
走进夜色时,微凉的风阵阵吹来,却吹不散我逐渐升起的愤怒。如果说裴俨是我男神,那我家女王就是我的女神,想不到平日这般要强的她,竟会在深夜里痛哭买醉,甚至砸掉了办公室里所有能砸的物品。
爱而不得,这种感受我深有体会。我一时头脑发热,竟掏出手机给祁箫檬拨了通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通。放下手机时,我总算冷静下来。祁箫檬和一抹金,都是我不该过问也过问不来的人,而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