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回应说得极轻巧，却比任何话都更让俞宁心头发涩。
俞宁知道，师尊这是在安慰她。
她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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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灵玉台前的冰蓝光柱渐渐湮灭，徐坠玉缓缓收回手，指尖还萦绕着淡淡的寒雾。
这个结果，并未在他的心中掀起太多波澜。
徐坠玉一直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充盈着一股冰清之气。这些年来，每一次吐纳修炼，在他的经脉里流转的都是无比纯粹的灵元。比旁人快上数倍的修炼速度，亦让他了然自己的不凡。
周围的哗然与质疑，他也早有预料。毕竟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同他站在一边。
直到俞宁站起身，一字一句为他辩驳。
他感到疑惑。
因为疑惑，所以当他看见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的俞宁，他犹豫了犹豫，还是过去了。
这很不像他。
在他的规划里，俞宁当是一枚棋子。他需借她的身份在清虚教派立足，作为回报，他也可以给予俞宁一些她想要的。但其中，绝不包括他这颗残陋的心。
毕竟，心之所向，是他现今唯一可以由自己完全掌控的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俞宁，为什么对他好。
俞宁的眼睛红红的，只是她并不知道。
她只是以如春水般温柔的眼睛回望向他，说：“我心疼你。”
不是怜悯，是心疼。
她是在为自己的遭遇心生痛感。
徐坠玉感觉自己像是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说：俞宁的出身高贵，她高高在上，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只是施舍罢了。更何况你们的年岁相当，凭什么她能活得滋润，徒留你一人在深沟。你应该竭尽所能地去利用她，榨干她的价值，以报复这天道的不公。
另一半却在说：你能读懂她的全部。她天真、纯粹，她不过是对你有好感，想要帮助你。你应该离她远些。你知道的，你总是会到伤害身边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徐坠玉的眼神带着些迷茫。
最终，话音已经先于思虑说出了口。
“其实……没事，我早已习惯了。”
这句安慰里，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连他自己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