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踌躇上前,低声问苏凭:“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苏凭挥开试图扶住他的小厮的手,红着眼睛望向谢逍:“明昭,你从前不是这样……”
谢逍脾气再好此刻也烦了,冷声道:“这是我的事,不需要说给外人听。”
一句从谢逍嘴里也说出的“外人”抽干了苏凭脸上所有血色,他身形晃了晃,摇摇欲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在你这里我原来真的就是个外人。”
晏惟初悠声道:“苏小郎君,自重。”
苏凭看着全无反应的谢逍,只觉无地自容,失望闭起眼,失魂落魄地被人搀扶离去。
晏惟初意味深长地睨了谢逍一眼,转身出门先上了车。
车外传来谢逍与江沭的说话声,谢逍邀江沭去府上用晚膳,江沭十分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说没空,跟他告辞。
片刻后谢逍也上车,车回侯府。
晏惟初斜眼去看他,谢逍又是一副若无其事泰然自洽的神色,半句不提方才的事,问他:“你与阿沭怎会想到来这文会?”
晏惟初有些气不顺,随便说了两句。
听闻江沭想留在京中任职,谢逍微微敛眉:“你真要去与陛下说?”
晏惟初撇嘴:“我就帮他提一嘴,答不答应是陛下的事。”
谢逍提醒道:“点到为止就行,免得陛下多心。”
晏惟初不乐意听他这么说自己,索性闭嘴,身体靠向车壁,阖目养神,不再搭理人。
谢逍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自他耷下的浓长眼睫滑下去,在那张红润的唇上顿住片刻。
唇瓣相触时的触感深刻清晰,自己或许远没有面上表现的那样镇定自若。
回程他们也没走西大街过,这边已经封路戒严,说是东厂与那些商户冲突闹大,死了人,好在京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得快,压住了暴乱。
闹事的人被带走,现在事情已经由锦衣卫接手查办。
谢逍不想多事,吩咐人直接绕路。
听着谢逍的说话声,晏惟初忽地睁眼,瞪他。
谢逍看过来。
晏惟初哼了声,又重新闭眼。
回府晏惟初先进了屋,谢逍跟进来,两手合上身后屋门,将一众下人挡在了门外。
顺喜左右看看,自觉带所有人退去了廊下。
晏惟初听到关门声一愣,转身看去,不明所以。
谢逍伸手一攥,将他拉近,回身用力将人按到了门板上,欺身上前,以身体禁锢住他。
晏惟初猝不及防,背后撞得生疼,有些不耐,眉心皱着:“做什么?”
他莫名想起在浮梦筑的那一夜,似乎也是这样对峙的情形,有些不高兴。
谢逍伸手轻捏住他下巴:“你也喝多了?”
晏惟初心头火起:“没有!上次没醉,今天也没有!我根本没喝酒!”
他说的上次,是那天他在谢逍嘴上咬了一口。
谢逍顿时明了,上次便是他故意的,今日更是。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晏惟初气道,“不就是亲了你一口?你是我夫君我不能亲你?你要是不乐意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
谢逍手上力道加重了一些,晏惟初轻“嘶”,就听谢逍问:“你知道什么是亲吻?”
晏惟初不忿:“我怎么不知道?我亲你就是——”
谢逍的气息凑近,冰凉的唇贴上去:“这才是。”
晏惟初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甚至不及反应,下唇传来刺痛,谢逍咬开了他的唇,舌头顺势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