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谢逍咬着他的耳朵,借着水势往本就软了的里头冲,“陛下自己送上门来了,别想再跑。”
晏惟初恍惚间听着这话过于耳熟,对了,是从前他第一次把自己送上门时,表哥说过的话。
可表哥也忒不讲理了,今日明明他是被表哥掳来的,三番两次想跑的人也不是他,是表哥。
谢逍在水汽氤氲中抬眼,将他湿了的发拨去耳后:“还敢不敢骗我?”
晏惟初气红了眼:“我不骗你,你肯回来?我骗了你你也磨磨蹭蹭到最后才回来,是不是原本还不想回来?你就没想过我有多难过吗?”
谢逍的眼睛在水雾里也似被熏得泛红:“那你呢?用这种谎话骗我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听到你要娶别人,像被挖了心肝的感觉?”
这几个字分量太沉了,重重砸在晏惟初心口上,他自知理亏,无可辩驳,心虚低了声音:“表哥,我错了……”
谢逍还埋在他身体里,望着他那双潮湿的眼,想教训人的心思歇了大半,又不愿就这么放过他:“陛下就留在臣这里好生待着吧。”
晏惟初一愣。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但在这里,”谢逍揽腰将他抱起,反复楔进最深处,“只做臣的妻。”
第74章无耻狂徒令人发指
晏惟初不记得自己是几时昏睡过去的,最后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浴房里,在热气蒸腾的水雾中,他眼前的世界持续颠动模糊,反反复复麻痹他所有的感知。
毫无夸张地说,他是被谢逍给做晕了。
身娇体贵的小皇帝,第一次真正尝到被人教训的滋味,还是用这种让他切肤体会毕生难忘的方式。
窗外暮色渐浸染窗棂,夕阳的余韵也只剩一个尾巴。
床榻上晏惟初侧卧沉于梦中,呼吸清浅绵长,谢逍守在一旁,掌心里摩挲着那张金凤面。
他安静无声,那些纷杂的思绪、心头的万千重负,都在这满屋的静谧与眼前人安稳的睡颜里,一点一点被抚平,奔波数日后赶来这里的疲惫也转变成此刻的沉静安然。
天色彻底暗下去,谢逍却觉自己的心,真正亮了起来。
晏惟初悠悠转醒,迷糊间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向谢逍。
待到谢逍侧身靠过来搂住他,他又身形一僵,推拒:“我真的不要做了……”
谢逍的亲吻落下,衔住他唇瓣吮吸碾磨。
这个吻没有深入,但滋味格外好,晏惟初终于又感受到亲吻间的温柔爱意,很快被安抚,贴上去本能地回应。
谢逍的手指插进他发间,认真亲了他很久,最后分开时,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喘。
谢逍低头,手臂撑在晏惟初脑袋两侧,深深看他。
晏惟初被他这样一直盯着,有些不自在,抬手抱住他脖子:“表哥——”
谢逍垂眼,掩去了目光里那些过分直白外露的情绪,最后在晏惟初唇上一吮,拉下他的手坐直起身:“醒了就起来吧,别一直睡了。”
晏惟初浑身绵软无力,撑起身体也不老实,往谢逍怀里拱:“什么时辰了?”
“你自己看看外头天色,”谢逍道,“你说什么时辰了?”
晏惟初转头一看天都黑了……他这个皇帝消失这么久,外头不会天下大乱吧?
谢逍好像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担忧,起身去点了灯,拿过刚叫人送进来的他从前在这里时穿过的便服,过来为他套上。
晏惟初看见搭在一旁屏风上自己被蹂躏得不成样的冕服,默默伸开手。
先前穿着玄衣大袍被谢逍弄完前面弄后面的记忆回来,当真不成体统。
谢逍帮他系上腰间系带,问他:“在想什么?”
晏惟初没好意思说,清了清嗓子:“朕要回去瑶台,外头的事还得处置。”
“不许去,”谢逍拒绝,“老实在这待着吧。”
晏惟初瞪眼:“你真打算挟持软禁朕?”
谢逍强硬说:“陛下不满意就叫人进来拿下臣,要不就留臣这里。”
晏惟初实在没辙了,手指戳他心口:“你就是恃宠而骄,知道朕舍不得拿下你,就得寸进尺威胁朕。”
“臣是奸佞,陛下多担待着。”谢逍混不吝地道。
晏惟初想想算了,不跟他计较,自己留这里,没准还能借机钓上更多蠢货,譬如今日那个打着救驾名义想来浑水摸鱼的后卫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