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荫握住刀柄,动作干净利落迎向那破空而来的子弹。
子弹与刀刃接触的刹那,在场虫的心脏似乎静止不动——
“铮——”的一声过后,子弹的行驶轨迹被改变,偏离了原定方向。
向荫分出心神,狠狠给了身后的贺倍一脚,将雌虫踹到一旁的玻璃碎渣地。然后快速展开虫翅,向上飞去。
几颗子弹刻在地板上,然后化为黑灰色的细粉,像宇宙尘埃一样落定在空气里。
大块的玻璃被碾成碎渣,鞋底踩在上面,发出“吱嘎”的声响。向荫收起军刀,也顺道将虫翅收回,他轻轻的从碎渣片上踩过,走到蒂拉奇身边,“没事吧?”
蒂拉奇在他的略显凉薄的视线下颤颤巍巍的起身,她粗喘着气,抹去嘴角的血迹,“……没事。”
贺倍扯动嘴角,拉动嘴巴处的伤口,疼痛带给他一些刺激,但他还有些茫然,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卓月絮絮叨叨的骂声,“哼,要不是看你八百年前帮了我几次,我真想现在把你的脑袋卸下来当皮球踢。”
贺倍低头,碎玻璃扎入衣衫,让本就红透了的白衬变得更加艳丽,他跟个幼稚园被训的小孩儿一样,不敢与卓月老师对视。
向荫将贺倍的动作全然收入眼底,唇角不自由的向上勾起,他低声和蒂拉奇说了几句话,随后踩在碎玻璃上朝着卓月走去,等站定在卓月身旁,两虫才一同看向趴在地上如死狗般的雄虫。
卓月挑起眉,眼眸中的冷光似乎能刺破一切,“卡森尔阁下,好久不见了。”
卡森尔趴在地上,刚才卓月那一脚力道可是十成十的强,来个上过战场的军雌都不一定能受的住。
他踉跄着起身,看到眼前这般场景,脑海中一切明了,目光投掷到蒂拉奇身上,他嗤笑一声,不知到底是在笑他自己还是笑那只雌虫。
卡森尔略显不甘的吞咽下口水,“的确许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是这种境况。”
卓月面上含笑,也没说些周旋的话语,直接了当的撕开了伪装的面具,“卡森尔阁下,劝您现在赶紧想清楚一会儿法庭上要说的话,小心一会儿来不及想,一下子就没命了。”
卡森尔脸上满含笑意,“您说笑了,怎么就轮到我上法庭了。就算是元帅以及卓月阁下,本来也没资格闯入我的办公室,是我不计较你们非法闯入,谅解你们救虫心切,才没有传唤守卫将你们赶出去的。还望两位说话讲求证据。”
雄虫语气寡淡,跟平和的开水一般,但吐出来的字却是如刀刃般直刺虫心。
死鸭子嘴硬。
卓月脑海闪过这个形容词。
想要证据是吧,行,给你表演一次【据从天降】。
他捻捻手指,“前段时间的边区疫病您一定有所耳闻,对吧?”
“当然。”卡森尔淡淡的回应道,“这跟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有什么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