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情人节那天,陈故先生不休息,我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巧的是居然碰到了宋同学。外面人特别多,我们俩找了一个火锅店排队,准备一起吃火锅。
宋同学说:“要是被陈故知道你情人节跟我一起过,他还不得吃醋死?”
我笑着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宋同学说:“谁说不是的?我们上学那会儿,谁要是多看你一眼,都能被他瞪死。”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宋同学说:“哎,你不知道吗?高二下学期,你的那个同桌喜欢你,他没告白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高二下学期的那个同桌,我不怎么喜欢。因为他总是欺负我,也不算是欺负,就是喜欢起哄,然后对我也不怎么好,没一点同学之间的友爱。但是想想还是有点细节的,就是每次我让他跟我闺密换位置,他都乖乖搬过去,不过我那时候真的没联想到喜欢我这上面去。
宋同学说:“真胆小,我还以为他会跟你告白。不过后来大家都知道你喜欢陈故了,估计他不告白是怕被拒绝。”宋同学叹了一口气,说,“我就不一样了,知道那边是南墙,死都要去撞一下试试。”
我试探地问:“你和肖姑娘……”
宋同学说:“你还记得吧,高中的时候,我和她一直在通信。后来高考结束后,她在树下等我。我们聊了很多,她说其实早就猜到写信的人是我了,我那么笨,一点也不会掩饰语气和眼神,全身上下都在说着我喜欢她。”
“我们在一起了。很幸福的三个月,我长那么大都没那么高兴过。我们每天往外跑,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在阳光下牵手,在雨中拥抱。她家住十七楼,每天我把她送回家的时候,为了待得久一点,我们一起爬楼梯,走到哪一层,哪一层的灯就亮。”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向着光亮那方。’她就是我的光,我走到哪儿都是向着她去的。再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大学,每天打电话到好晚,手机天天都在欠费。”
“再美好的爱情也抵不过时间和距离。争吵、冷战、新人,她累了,提了分手。我挽留过,最后也只是自我感动。然后我放她走了。”
“有首歌的歌词是‘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啊’,可惜她的故事以后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那首歌我也听过——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
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啊。
[21]
这段时间,城市里的花陆陆续续地开了。但是我跟陈故都特别忙,也就每天早上看看门前的花,没有时间出去看大片的花。一到周末,我的朋友圈就被刷屏了,全是出去踏青的人,翻开一张照片都是花。
这样我就很酸了。我发朋友圈:今天在各位的朋友圈里看了不同地方的花儿,感觉我自己也去看花了,其实我只是坐在电脑前画花。
第二天,我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但是陈故还不休息,也不是周末,我一个人不想出去,就准备宅在家里。
谁知道陈故早上起来,说:“起床了,我带你去看花。”
我一下子坐起来:“你今天休息?”
陈故说:“我请假了,先看花。”
我后来才知道,陈故因为这次请假,后面几天加班了很久。
陈故先生去香港有事,回来的时候,除我要求的化妆品外,他还给我带了一盏月亮灯。弯弯的、黄色的月亮,打开特别温馨。
但是月亮灯有点幼稚,给我侄子玩还差不多,我说等回家的时候给侄子带过去。谁知道第一天晚上,关了灯后,我无聊地打开了月亮灯,发现居然很好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开一会儿。
陈故先生也依着我,每次我要睡了就说:“好了,你帮我关一下月亮灯。”
陈故先生说:“晚安。”
月亮灯灭了,万籁俱寂。
[23]
年初,我去做了一次体检。体检结果出来的时候,有一项出了点问题。医生打电话给我,用很淡定的语气跟我说:“你来做个复查,看看结果。”
我把体检报告单打印出来后,看到出问题的那一项,立即上网查相关的东西,越看心越凉,觉得自己可以马上写遗书了。像小说里的女主角身患重病,忍痛离开男主,我大概脑补了十几个剧情。
我跟好友说,好友也慌了,我们两个打着电话,一人一句怎么办。
她说:“你要是告诉陈故,他不得疯了?”
我说:“应该不会吧,他挺稳重的一个人。”
她说:“关心则乱啊。”
我说:“也是啊,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
她说:“我陪你去。但是我又觉得你不告诉陈故不太好,毕竟如果真的查到什么,还是得告诉他,他可能会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