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二当家孙强和一群弟兄们,带着十几车新米和寨民们的期待下山。寨民们目送车队离去,脸上都带着对好收成的憧憬。
青阳绣跟着大家站在寨门,感觉肩膀被风云起拍了拍,侧过头。
“等卖了这批米,给你换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风云起笑容灿烂。
七天后,返寨的车队乘着暮色归来。
“大王……今年,卖不动啊。”孙强风尘仆仆,嗓音沙哑。
“今年各地都是丰收,米价低了四成。”他拍了拍装着米的麻袋,唉声叹气:“咱们山上的米熟的迟了些,现在卖得再低些也难出手。”
风云起浓眉紧皱:“那之前的那些老主顾呢?”
孙强用袖子擦了擦汗:“往年收咱米的老客户,都说库里满了,不知道是谁抢先咱,给那老客户多加了什么好处。”
风云起脸色一黑,看来是有人暗里和凌云寨作对了。
“他娘的。”一个性急的男人捶了一下马车:“难道咱辛苦那么久,就看着米烂手里?”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逼着人家买……”众人议论纷纷,气氛焦躁。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僵局。
“既然卖不上价,何不转化其形,另寻出路。”青阳绣一直安静旁听的青阳绣站出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风云起也一愣:“怎么说?”
青阳绣走到一袋米前,弯腰捧起一把,任由其从指间流回袋中。
“酿酒。”
青阳绣仰着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我青阳家以何起家,诸位皆知,这酿酒技艺就在我脑中,咱寨里米好,也是酿酒的好材料。”
人们窃窃私语,有怀疑,有惊讶,也有支持……
风云起迟疑道:“酿酒是好,可咱酿出来,卖给谁?准备酿酒的器材又要花多少钱?你青阳家家大业大,早就垄断大半酒产业了。”
青阳绣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想到之前父亲说过,凌云山是三洲连接之地,被山寨掌控,路过的商队都要讨好风云起寻求保护,还会给过路费。
他还说,这里道路弯弯绕绕,被山寨严格管控又没有什么店家,每次都会备上很多水和干粮在路上吃。
青阳绣眼光一亮:“别忘了凌云山是什么地方,每日有南来北往的商队途经,却没有什么歇脚用食的地儿,把酒水卖给他们,或许是种出路。”
“我们守着这座金山,每一颗米都是大家精心养育的成果,与其贱卖,不如物尽其用,”还没等众人反应,青阳绣神采奕奕接着说:“只要我们的酒酿的好,这些商队就是现成的、源源不断的客源。”
风云起看着他自信张扬的样子,此刻在阳光中非常耀眼,仿佛再一次认识他一般,这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草包少爷。
“好,就按山郎说的办!”风云起扬起笑容,声音洪亮:“与其贱卖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米,不如试试新招,大家觉得如何?”
寨民们再次燃起激情,纷纷叫好。
交代完买酿酒工具的事,已经夕阳西下,众人脸上带着期盼和干劲,各回各家。
青阳绣一到屋子就倒茶喝,先前讲了半天,口干舌燥,几杯茶下肚才缓了一些。
风云起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盯着他看。
青阳绣矜持地擦了擦嘴,被盯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