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小狐狸。”她打招呼道。
啪嗒一声,骨头没叼稳便掉到地上,紫衣女人歪了歪头,疑惑道:“这是……还没吃够?”
赤霄诺下意识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此人身份应该不一般。见状,女人立即唤来身边的人道:“你去把总辅叫来,再给它吃点鸡腿,看给孩子饿的。”
来人点头后立即噔噔噔地踩在甲板上跑出去了,片刻后重邑就带着鸡腿过来了,递过来弯腰道:“船主。”
船主?原来她就是船主吗?彼时赤霄诺已经被女人抱在怀里坐在木榻上,该说不说,对方揉着自己脑袋还蛮舒服的,他很少以原身示人,因此也少了几分这般待遇。
约莫在船主那里待了两刻钟左右,赤霄诺在她怀里吃饱喝足地翻着肚皮,他狐身腹部以及四足、尾尖都是白色的柔软毛发,尤其是腹部最为柔软,此时吃饱后圆圆的,当真是十分好摸。
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赤霄诺略微抬头,然后便听到有人唤了一声“阿诺。”立即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
“原来你叫阿诺啊。”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一个月白色袍子的青年,急急忙忙地在旁人的带领下寻了过来。
看那着急的眼神,女人直觉二者关系的不简单。
带着沈逾过来的重邑在旁边小声提醒道:“这是我们的船主。”
沈逾立即拱手道:“船主好,在下沈三一,来此是为了寻回一只六尾赤狐,这顽狐性子贪玩,若是留在船主身边多时,恐会惹您烦心”
女人点头道:“哦,原来是你养的啊,这倒不会,喏,它在这呢?”
赤霄诺也跟着呜呜地应了一声,得到允许后便从榻上跳了下来,小跑着回到沈逾身边,蹭了蹭对方裤脚后才被沈逾拎起来抱回怀里,沈逾当即感谢道:“多谢船主照看。”
尔后便一人一狐便离开了,留下重邑在原地和船主大眼瞪小眼,他也觉得很纳闷,战华柔大人很少有过心情这么好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趣事。
船主战华柔只是撑着脑袋,示意道:“你可以回去了,平日多给小狐狸做些好吃的,我看着它觉着顺眼。
重邑不解道:“只是宠物罢了,战大人为何如此看重?”
“宠物?”战华柔不答反问,只留下一句“你看那人对它的珍重程度,真的仅仅只是宠物吗”?便背着手回到自己的船舱去了。
仅仅只是宠物?
她摇了摇头,觉得此时颇为有趣。
被沈逾抱在怀里觉得极为舒适,他还不知道二人的举措已经引起了某人的注意,该说不说,做只宠物还是挺好的。
沈逾把它放在了地上,告诫道:“在此地不要乱跑,我根据船速估计了靠岸时间约莫在两日以后,届时别惹出什么乱子。”
赤霄诺点点头,一双琥珀般的眸子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闪烁着兽类的光亮,远看就像两个小太阳一样。
“三一,舵工叫我们过去——”
沈逾向远处挥了挥手,最后交代了一番便先离开了。
距离靠岸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此时也是一艘商船最容易遭遇危险的时候,因为东海这片区域实际上很乱,有许多靠经营海船的盗贼会趁机劫财。
这天刚吃过晚膳,便能透过船舱的窗户看见外面有一艘通体黑色的大船朝这边驶了过来,这速度来势凶猛,一看便是朝他们来的,一时间船上铜铃大作,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几道绳索从远处飞来架在船板和桅杆上,很快便能看到绳索往下一沉,有人已经乘着绳以轻功飞跃了过来,顿时几百名船员都拿出家伙什准备应战,木棒短棍划桨等都有,连重邑都从后厨拿出了自己平时做饭用的长勺。
沈逾也取了一截长木跟随在人群中,这些海贼做事实属不义,他在船上这些时日,理应也该做一些事情。
很快砍断绳索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新搭上的了,众人顿时在甲板上热热闹闹地缠斗起来,一时兵器声不绝于耳,这艘船运的是金银珠宝,估计是刚从外地经商回来,因此要盗取财物也十分容易。
不消多时便有几人准备摸进库房了,沈逾反应最快,是第一个发现的,于是快踏几步上前阻拦,他一手背于身后预防突袭,一手握着长木,轻点几下便使人卸了力气,此时他用不了仙术,更不能拿出名闻天下的流光剑昭示身份,如此以凡人之躯便只能勉强应对。
很快对方意识到这个额间戴着一块玉,身着白色袍子的神秘青年便是此次行动力最大的威胁,便开始集中对付他,三人成阵,手持弯刀便冲了过来。
沈逾后退一步,堪堪躲过了其中一人的利刃,身侧两人又开始跃跃欲试,在应对最后一人时,终于,他手中的“武器”被一斩而断,白袍青年一脚蹬地在甲板平面翻了个身,那二人便直接错身而过,险些要误伤了对方。
这人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身子却是出奇的轻盈,三人合力连对方袍角都碰不到,正在此时,一声巨响啪嗒一下落在甲板上,一魁梧大汉戴着铐链落在船上,络腮胡子连心眉,光是看着都知道来者不善。
他大喊一声:“我来会会你——”尔后拖着两处锁链便飞跃而来。
白袍青年堪堪转过身,瞥见此人来者不善后便趁几人注意力在对方身上时,趁机夺了一人的弯刀应战,魁梧大汉将身一扭,足足五六斤重的锁链便甩来,沈逾挥刀应对,只听砰砰一声清脆的声响,锁链触碰到刀后立即顺着刀身拐了几个弯缠绕而上。
大汉挥力一扯,二人身距立即拉近,这人不仅力大无穷,内力也极其深厚,将修为附于武器上为其增加力量也是一种对战的行为,于是在不足一米,沈逾脱力于武器,弯刀顺着惯性立即朝着大汉的方向飞了过去,直插进身后的船檐上。
刀一时半会拔不出来,大汉左手便受了限,而沈逾此时又失了武器,断然占不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