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于是悠悠然跟去了若谷。
此时,四个人。
若谷在前面走,两个护卫押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无思,无思嘴没有被堵,但是人却异常得安静。
小满认得出,刚才进入来使房间的人,就是此刻着装的无思,按照时间逻辑和若谷刚才说的情况,小满大约推测出,无思先是杀了送汤药的小兵,换了衣服出来去厨房拿醒酒汤,然后顺便一把火烧了厨房,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后,成功刺杀使者后逃走。
可是,李容人为什么会跑来呢?
小满仔细看了看,这四个人都没有气流浮动,无思应该不会死。
但此时,明明就来到了……地牢!
“带他进去。”
“已经拿到了我的证词,干嘛不直接杀了李容人?如果不是他蓄意栽赃,良运不会在救你之前调不出兵,或许她也不会死,好好一员大将就这么陨落了。”
“已经到地牢了,你还挣扎什么。”
“就是到阎王殿,我也不会死!”
噌——若谷直接拔剑,怕是已经等不及审讯流程,只想一剑宰了他。
“我背后是章国!”
若谷的剑和表情都僵住了,或许内心复杂的情绪和思索已经要冲开头颅,但都被她强行地镇定按压下去了,她眼睛已经冒出了血丝。
“你这剑杀不死我的~。”微微勾唇。
“上将军,林山城位置夹两国,太复杂了,就在刚刚察国来使死在了你的临时府邸,不管是谁杀死的,结果都是察国不会放过你们,同样的,如果我死在这了,章国也不会放过你们。”他特意加重了章国二字,其实无思语气里已经不是之前那般轻松,他不是没有忐忑,他只是足够胆大去做这一场博弈。
小满的视角并不在这场博弈中,作为旁观者,她似乎觉得,被无思守护和被若谷守护大概是同样的感觉,只是这二人此刻立场不同。
但是若谷并没有收手,冰冷而坚硬的剑还是搭在了无思的脖颈上。
四目对视,棋逢对手。
噌——
若谷还是收了剑,但无思一缕头发掉落了下来。
“押至地牢,严加看管,再让他跑了,所有人陪葬!”
“是!”
无思勾勾唇,满意地转身,明明是入地牢,但他回身那架势似乎是要飞升。
若谷转身离开,明明是成功送走了两个最大的搅屎棍,但却像是走向了更深的阴霾里。
初夏天闷,庄稼干涸,察国军虎视眈眈的驻扎在城外。
这城里的水,一时半会儿是续不上了。
——
子夜已过,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两军对峙如往常一样,但林山城另一侧城门已经悄悄打开,趁着月色,一群百姓穿着深色衣服,在士兵的保护下一路往山上走去。
若谷站在城墙上,人群犹如一条轻盈玄蛇,蜿蜒着离开,附近火把并不明亮,小满看不清她盔下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忐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