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这是最后一批妇幼了,剩下的工匠医师已经听从安排,移至城内安全的地方,正在按将军的吩咐连夜赶制木幔(大型木质盾牌,防箭矢)和累答(用于木幔之外防火层)。”
“嗯,不错。”
“但是……。”
“说!”
“城内材料不太够了,刀车(堵塞破损城门的器械)怎么办?”
“把百姓的门拆了,不够的话继续拆!回头我问王上要补偿。”
“是!”田副将回答完,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若谷身边。
“还有事?”
“史官观星,说是镇星当入而不入,当出而不出,这仗是注定要打了。”
“还用她废话,察国来使都死在咱们这了。”
“她说的是,天下格局。”
若谷悠悠转头,无奈地看着田副将道:“让她算点格局小的事,比如什么时候会下雨!”
“啊?”
“一旦察国军知道来使已死,必然会筹备攻城,但不会立刻进攻,他们会拖,拖到城内水尽粮绝才会行动,但是。”若谷手指划过身上金属防护,擦出一道水印,转身带着田副将走下城楼。
“如果我们也拖到临下雨前给他们把尸体送回去,这场战我们守住的把握更大。”
“将军果然思虑周全。”
“不用说漂亮话,无思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渴着他,不过,他是真淡定,进去之后就开始打坐,一动不动,饭也没要。”
“嗯……没什么意外的,他这种人既能搅乱这个中原的格局……。”若谷微妙地轻叹一声,道:“也……能平定天下!他得活着,他要饭吃就给他送,但嘱咐一下,任何人不要跟他搭话,老狐狸太能蛊惑人心。”
“是!”
来到城下,二人齐刷刷上马,飞驰而去,奔向无尽黑暗。
小满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悠悠荡荡地在破碎的人间闲逛。
黎明前。
巷子深处敲打声,锯木声传到主街,到处都是士兵巡逻,正挨家挨户叮叮当当地拆门。
“总共就那么几个木匠师傅,又要做木幔又要做刀车,这几天的时间能做完么?”小士兵发着牢骚。
“……”旁边年长的士兵默不作声,拉着个脸。
“哥,你说这啥时候能下雨,要是一直不下雨,可咋办啊?”
“……”
“我听说做城里的水撑不过三日了,哥,我们会不会先渴死啊?”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