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士兵递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小士兵立刻会意，挠了挠脸，住了口。
半晌，等马车已经装满，几人收工，小士兵跟着年长兵拉着马车往窄巷走，车行声，二人都不做声，走到一半的时候，见周围没人，年长兵掏出一块布递给小士兵。
“这是啥？”
问着话，他一层一层打开，发现竟然是块糖，忽然满眼放星地看向年长兵。
“哪来的？”
“入伍前从家里带的，就剩这一块了！”
“那剩下的都给我了？”
“嗯！”
小士兵舔舔手指，沾了一点糖屑放进嘴里，笑得嘴角咧到耳根，但是又包好重新揣回兜里。
“不吃吗？”
“来日方长，留着慢慢吃。”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拉着马车走。
不远处若隐若现着火光，在漆黑的巷子中让人倍感安全，二人向光的方向走去，工人干活的声音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大棚子中。
几个工人在棚子里组装，旁边就停了一辆组好的刀车，工期很紧，那刀车一人多高，气势威武，做工虽不说多精细，但榫卯衔接严丝合缝，一看就是手艺老到的匠人所做。
“哇，好厉害啊！”
小满跟着小士兵稍微开门一看，屋里有十来个在做测量和切割的人，做好的零件都在外面拼接。
十数人中，有男有女，看似粗糙的流水线，那些测量切割的匠人力道均匀，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
小士兵探头探脑地问道：“手上怎么能这么有准头？”
大家都在赶工，没人理他。
“因为熟练。”年长士兵扒拉他一下，示意该走了。
“怎么能练得这么熟呢？”
“迫于生计吧。”
“因为热爱！”两个人刚要出门，一个大姐终于忍不住了，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二人退出来，把做好的刀车推走，背着光行走在深巷中。
“听见了么，人家是因为热爱！”
“嗯，你有吗？”
“什么？”
“热爱。”
“热爱吃！你呢？”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