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自得猛得回神,他收紧手臂:“没有。”
安有顿住,他也收回手,但视线依旧没有移开,严自得恍惚他的眼神是束焰火,只叫他皮肤烤得发焦。
“你……”安有张了张嘴,但话刚冒头就又被他压下。
“少爷,你家住这儿吗?要不然我们带自得去你家看看?”许向良愁眉苦脸问道。
平时严自得练车都好好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跟什么上身了一样,难度越大他越来,许向良有些后悔自己没叫住他,他就该在严自得一开始说要尝试新玩法的时候就该制止他。
严自得先开了口,他斩钉截铁:“不需要。”
许向良还想劝他:“要不去看看?”
“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严自得道,他甩开许向良搀住自己的手,他往后退了几步,“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
“严自得。”安有终于开了口,他眉毛皱得好紧,但还是缓和着语气道,“我家就在不远处,你可以先我家看看。”
话罢他还指了下自己家的方向,许向良顺着他看过去,先是瞪大了眼。
“少爷你家就是第一栋啊?”
严自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安有就是那家拉琴时而好听时而难听家里的小孩。
再结合他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不难推测那些锯木头的声音都是他发出来的。
安有点了点头:“我家很近,所以严自得你先来我家看看。”
看什么看。
严自得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疼也好痛也罢,他睡个几个囫囵觉就会消退,毕竟他生命如此顽强,仅有的几次自戕都被制止。
其实这次他也并非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最近他太心烦意乱,他没想过安有的存在会如此之重,他无法梳理情绪,便只好通过放纵来消解。
刚刚他也只是堵一个概率,他放手,等待上帝一次愣神。
他正色:“不去,没必要,我走了。”
话落他便试图转身,但刚一抬脚才想起自己机车早就撞得七零八碎。
严自得又默默将脚放下,他转过身:“许向良,你送我一下。”
“啊,噢噢。”
许向良完全没搞懂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之前不还轰轰烈烈求偶,怎么才过一周就僵硬成这样。
他伸出手,刚想扶严自得去自己车上时安有又开了口。
“严自得,你不要再这样做。”
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又像是一根紧绷的弦,但严自得此刻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几天来压抑的情绪也跟着上脑。
“这样是哪样?”严自得好疑惑,“不应该是你不要再这样了吗?”
如此混乱无序闯入自己世界,打破一切他所观测的规律,严自得缓慢地适应,却仍然不敌安有抛出谜团的速度。
严自得对解密没有兴趣更没有力气,被喜欢也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更何况安有表演得实在突兀,他真没力气陪他演戏。
“我早就说过了,少爷。”严自得敛下眼,“我们是两种人,我就是个傻叉流氓混蛋白痴下水道的老鼠,我这种人活着就是耗材,但你不是。”
严自得顿了下,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神情依旧平淡。
云泥之别在此只作为客观事实存在,严自得对其不反抗不厌恶,相反十分顺从将最可恶的字眼挂在自己身上。
“你对我再好也没用,你省省心,我们当个半生不熟的朋友就够了。”
但显然安有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说:“那你先来我家好吗?我觉得你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