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才不信,但疼痛并不是一个能分担的存在,所以他转至问题关键。
“严自得。”安有吞咽完毕,但他偏偏又说得含糊不清。
“那你可不可以再骑机车?真的很危险,我给你打款一百万,两百万,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话音刚结束,少爷就为了彰显自己诚意,爪子就已经摁到转账上面,手指翻飞一瞬,下一秒严自得就看见自己手机屏幕亮起,那粉毛小人施施然显身,怀里抱着一堆红包往前扑。
严自得:。
再一看金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无论经历多少次,严自得总要被少爷的财力震撼一下,要知道他钱基本上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这么些钱他连游戏币都不敢这么充。
他抬眼,果断退还:“不要。”
安有立马撇嘴:“我要告诉你爸妈。”
“……”
严自得真没憋住笑:“你认真的?”
到底谁还在用这种告家长的游戏,他小时候跟严自乐吵架都不这么玩。
“假的。”安有自知理亏,这种把戏也就幼儿园的时候管用,只有那会儿父母才有无所不能的本领。
但他对严自得又时常束手无策,最后归结来归结去,也只能怪罪到现在他那对没有五官的父母身上。
严自得心平气和,他挑来之前的话再说了一遍:“少爷,我们这种人就是要过那种烂虫老鼠一样的人生。”
这是他第二次说了,按照严自乐的话来说这叫陈述事实。
第一次他可能还带有些许愤怒,但此刻他却是切实的心淡如水,哪怕安有他不愿意接受。
安有瞬间耷拉下眼睛:“你不要这么说话。”
但现实就是如此,这些都是严自得的自主选择,他是成年人,所有选择的后果他全能承担,而他骑机车开所谓鬼火只是为了追求刺激,肾上腺素飙升、接近死亡的快感至少能让他的灵魂腾空一秒,而他需要这样的短暂。
严自得并不想再和安有争论这样的事实。
他正欲跳过这个话题,但安有却先开了口。
“你是个好人。”安有难得笨拙地组织着语言。
严自得有些莫名:“什么?”
怎么突然间发了好人卡。
“你不坏。”安有盯住他,一字一顿,“至少对我来说。”
“最重要的是,”安有这回将每一句立马都加上了[我]的代称,他说得缓慢:
“对于我来说,如果你受伤了,我也会很痛。”
安有这几天认真反省过,他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他不再将重点放在严自得身上,不再去强调他,而是开始强调着每一个我。
他合掌摩梭着,委屈巴巴看向严自得,轻巧将自己的疼痛责任转移。
“所以严自得严圈圈严老大!也请保护一下我吧!”
严自得耳朵倏的一下烧起。
这团火紧接着烧得他全身都是,他急匆匆要去扑灭。
“不行、不好,不同意。”
一个否定词就是一阵风,严自得扑出三阵,才好歹将火降了下去。
安有问他:“你不同意什么?”
他紧接着做了一个颇为委屈的申请,眼巴巴看向严自得:“不同意保护我吗?”
“不是。”严自得现在对待安有全无方法,少爷太懂他的吃软不吃硬,再加上他目前又有些心怀愧疚,几次过招下来,严自得现在是节节败退。
“我说骑车。”他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