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与布料摩擦间带来刺痛,严自得索性最后一动不动,闭着眼逼迫自己入睡。
这次倒不再做梦,没有严自乐没有陌生的光景,更没有安有。
但严自得力气依旧没有蓄满,他没有下床,没有进行规律,他只是静静躺在床上,窗帘没有拉开,房间照旧一片黑暗。
时针转过几个圈,严自得在时间的年轮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手机屏幕亮起——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便有了光。
在当代,原来手机是上帝。
严自得恍恍惚睁眼,他拿起手机,时间显示此刻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四分,应川说过,这是一个天使数字。
而发出消息的人正是应川。
应川:哥你和小无是商量好了吗?今天都不来学校,是不是背着我出门玩了啊。
应川:哈喽?为什么不理我,一个人上课好无聊呜呜呜呜呜,不要抛弃我啊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好吗。
应川:我给小无发短信他也不理我,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应川:……
应川:严哥,你再不回我消息我放学就来你家了。
眼见着消息还要再弹,严自得赶紧回了条。
严自得:在,没有和安有在一起。
这下对面却没了消息,正当严自得意欲继续躺下时,应川却直接打来了电话。
“严哥!”
严自得叹气,他认命地起身,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回答。
“说。”
天光晃眼,严自得眯了下眼睛。
应川:“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啊?”
“睡过头了。”严自得轻描淡写。
“那少爷呢?”应川又问,“你知道小无为什么没有来吗?”
严自得扯扯嘴角,他想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少爷的行踪。
安有分明如此琢磨不透,所有人都存有规律,但偏偏到现在,严自得没有摸清属于安有的规律。
“我不知道。”
“好吧,我给他发短信他也没有回复,小无看起来很爱学习哎,他竟然还会逃课?”
严自得垂下眼睑:“…我哪里知道。”
应川深深叹了一口气:“行吧,你们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我还以为你们背着我出去玩了呢,既然不是这样那我就放心啦,我继续回去上课了,明天见!”
“好。”
严自得挂断电话,应川的话仿佛还回旋在耳际,他想起昨天自己对安有撂下的重话,在清醒过后心中难免有些后悔。
甚至他都有些自暴自弃地自厌,憎恨于自己总是将一段正常的关系弄得崩坏。
刚开始也是,安有虎头虎脑告白后就消失,现在又面临了相似的境地,严自得无由地有些不安。
像是恐惧毫无逻辑的别离,又像是恐惧某种不愿面对的远离。
当机立断,严自得选择出门,只是在去安有家路上又迂回了一下,他先找了个歇脚地。
孟岱瞪大眼:“不儿,你怎么又来了?”
孟一二也咬着披萨转身:“不儿儿,你怎么又来啦?”
严自得面无表情:“我爱来就来。”
孟岱看眼时钟:“还没放学呢,你怎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