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不算认真,严自得垂眼看向他,安有在动作时眼睛总忍不住瞥向自己,像是要从自己表情里获得一点肯定,或者是一种安抚。
可惜严自得在这时忍不住有一些恶劣因子上头,他故意不做表情,眼睫挡住大半视线,假意打了个盹。
但他没有打盹,安有也知道,手捏到肩膀后便一下越线,直接飞到严自得的脸上。
安有掐住他脸,轻轻的:“你在玩弄我。”
严自得白他一眼:“你语文真的很差。”
怎么就上升到了玩弄,如果真要说玩弄,安有那次告白后就闹失踪才是真正对于严自得的玩弄。
“那你就是玩我。”安有果断双手捏他,捏了下又放手,“你要多吃一点,好瘦呀严自得。”
严自得面无表情:“是你很重,起来。”
“不要。”
这下安有又不依了,看起来非要报复一下刚刚严自得的捉弄,于是整个人都贴在严自得身上,变成一团流动的假水,非要将严自得浑身都扑满自己的气味才罢休。
严自得再一次意识到少爷是真的粘人,他又有一点想要倒回被窝。
“严自得,”安有突然冒出一句,“你嘴痛吗?”
严自得没理解到意思:“不痛。”
“你应该会有点痛。”安有支起自己,眼睛盯住严自得。
准确来说,是严自得的嘴唇。
视线并没有想象中的炙热,相反少爷的坚持也只不过眨眼,他率先被自己打倒,没过几秒又倒了回去。
“算了,你不痛。”安有嘟囔着。
严自得慢一拍才理解他的意思:“我有点牙痛。”
什么痛?
安有啪一下又坐直,他心跳擂鼓,不确定又问他:“你痛了吗?”
表情好严肃,像是真要经历一场面诊。
严自得发现安有确有好多面,面对自己的一面常是现在这样,总是直率,五官在脸上组合成夸张的形状,他总将欢喜或者悲伤表现得太大,仿佛只有大了,才能被严自得接收。
此刻严自得便信号满格,但他又偏偏要将路径绕个弯,他做出些苦恼的表情:“我智齿可能也发了炎。”
果不其然,下一秒安有的手指便摸向了他的嘴唇。
“啊——”安有红着脸,“你要张嘴吗?我帮你看看。”
“不要。”严自得说。
安有还想争取一下:“真的吗?”
“……”
“小无,”严自得却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是想亲我吗?”
“啊,嗯,也没有,我很认真的……”
说着认真,声音却是越来越弱,少爷红透一张脸,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的,我想亲你,不可以吗?我们不都已经是情侣了,我们都没有亲过几次哎,这怎么都不正常吧。”
安有又结巴几下:“不、不正常的,对吧,严自得。”
严自得不清楚。
正常到底要怎么评判,影视里亲吻会发生在视线相触的每一时刻,也会发生在身体交融时。
严自得摸不清一个吻会发生的时机,但他能理解安有的眼睛。
他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如果我们亲吻了你会生病吗?”
安有非常笃定:“在这里我不可能生病。”
严自得这才颔首,他发出第一个指令:“那你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