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捂着嘴在旁边咯咯笑,他说严自得这日子说的也太近啦!婆婆视线立马转向他,这回轮到他来回答。
安有故作沉思:“世界毁灭的时候世界末日就来了吧。”
婆婆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严自得不想在这里多耗时间,抓住安有的手腕就朝自得建造厂去走。
安有一边被拽着还一边善后:“我们先走了啊,拜拜婆婆。”
回过头他又对严自得说:“都怪你,让婆婆从彗星信使变成了世界末日信使。”
严自得幽幽看他一眼:“分明是你先说的。”
安有撇撇嘴:“我也就乱说一下啦。”
跑火车这事儿他和严自得都干,什么时候大王还开始说起小王。
建造厂内空间窄窄的,堪堪放下一张小床和一套书桌,桌面上严自得曾放上的设计图边缘早已风干得卷边,安有伸出手指压了压。
他开口:“你火箭的设计图纸?”
严自得点头:“当时黑市淘来的,但其实也就一个发射装置。”
这图纸只说了火箭怎么发射,却没说怎么降落,但幸好当时的严自得也不需要降落教程。
但聊到火箭可不算一个好话题,其核心又围绕到了死上面。更奇怪的是,昨晚还能轻轻松松吐出来的字眼,到了今天严自得却突然感觉到这字变得沉重,也变得尖锐,不再是他能随随便便吐出的存在。
安有也心知肚明这一点。初见时严自得说的是棺材,但安有一猜就知,严自得是想靠这个飞天,坠落,最好在半空中解体,碰一声爆炸,碎屑纷纷扬扬下来。
“嗯嗯。”安有晃脑袋,指尖从图纸转移到严自得的掌心。
严自得觉得有些痒,但更多是心痒,他握住安有作乱的指尖。
其实沉默总是很好,严自得从来都擅长和乐于躲在沉默的背面。在沉静时,时间流速会变慢,变成手作人手里拉伸的麦芽糖,无限黏稠。同时,这也是最容易观测少爷的时机,安有在这种时候神态总会呈现一些不一样的滋味。
很复杂。严自得在第一次观测时便意识到,自己读不懂此时安有的情绪。
他像是跨到了空间之外,又像是跑到了时间的前方,以至于面庞之外总像笼着一层纱。严自得试图理解,意欲吹散,但只要一碰,安有的神态就会改变。
就像现在这样。严自得握住他作乱的手指,他叫:“安有。”
安有抬起眼,雾散了,神态清晰,标准得像是木刻的雕像,他弯弯眼:“怎么了?”
严自得说:“没什么。”
“没什么的意思就是突然很爱我。”安有将脑袋抵到他肩膀处,声音团了又团,“是吧,严自得?”
严自得告诉他:“是。”
严自得想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怪。他们几乎就没有两个人都心安的时刻,时不时就会有人摇摆,非得让另一个人做下许诺才能短暂善罢甘休。
安有又问:“那你不会再想要抛弃所有人了对吧,前提是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少爷很小心将死委婉来表达,像是这个字眼带刺,从喉咙里滚出都发痛。但很可惜,严自得想对于这点他并不能给上一个百分百的肯定答案。
他只是告诉安有:“我会尽力。”
“好啊,”安有看起来对这个答案也很满意,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那你可要拼尽全力。”——
作者有话说:
实在不好意思牢大们,最近头脑一热说要体验新生活就赶来实习,通勤让我好疲惫,收拾不了自己的情绪和时间来写作,因为又正好是我一直很想写的情节,但回到宿舍进入状态没一会就得熄灯,一直中断不上不下,看到写出来的东西就有点崩溃,好难看…让我再磨一下[可怜][可怜]
对不起TT到时候开一个抽奖!补偿大家。谢谢你们还能等我不等也没关系!可以尽情囤!之后多和我玩就好嘻嘻嘻
第56章我能下雪
安有最后到底要说什么呢?
严自得一直等待着,但直到他说回家之前,他都没有提及任何规律相关的词语,只是散漫地和严自得聊着天。
他们聊小时候,少爷絮絮叨叨说了自己很多小时候的故事,他说自己小时候很调皮,以至于安朔时不时就要打他屁股。
又说自己小时候真的很讨厌练琴,严自得抓住这个点,他提问:“那你现在为什么主动练习?”
“嗯……”安有迟疑了一瞬,下一秒就摆起很文艺的姿态,“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严自得好无语,但他对安有从来都无可奈何,秘密并非撬开唇齿就会泄出。
“很简单的问题啦,小时候没学好,长大了感觉总是在辜负什么,可能辜负妈妈,也可能辜负以前的自己、未来的自己。”安有将问题的球吹得越来越大,到最后啪一声,球破了,气泄尽,他自己也无法补上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