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二次函数。”他声音平稳,指尖点在草稿纸上。
林晚低头,笔尖却悬在半空,墨水凝成一滴,将落未落。
空调修好了,冷气吹得纸页微卷,也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热。
林知归的T恤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小臂的青筋,像隐在皮肤下的河。
他握住她手腕,带着她画抛物线。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林晚的呼吸落在他的腕骨,像羽毛,又像火。
“顶点……”他低声说,指腹无意擦过她虎口,停了一瞬。
林晚的耳尖红了,膝盖在桌下碰了他一下,没退。
冷气口滴水,“嗒”一声砸在窗台,像心跳被放大。
林知归松开手,去翻教材,动作慢得像在拖延。?书页间夹着一张旧照片,掉出来。?小学运动会,他背她越过终点线,汗湿的校服贴在背上。
林晚捡起,指尖发颤。?“留着干嘛?”她问。
“怕忘了。”他没说忘了什么。
照片被放回书里,夹在抛物线那一页。
林知归起身倒水,杯沿碰瓷碟,叮的一声。
他背对她,喉结在冷气里滚动。
林晚盯着他后颈,汗珠顺着发梢滑进衣领,像一滴不肯说破的秘密。
水递过来时,她接住,指尖擦过他的,凉得像冰,又烫得像烙铁。
“喝。”他说。
林晚仰头,水却洒了一点在下巴,顺着颈窝滑进衣领。
林知归的视线跟着那滴水,停在锁骨下洇开的湿痕。
冷气吹过,布料贴住皮肤,轮廓若隐若现。
他忽然伸手,拇指抹掉她唇角的水珠,动作快得像被烫到。?林晚抓住他手腕,没松。
桌下,她的脚尖碰到他的,赤脚踩在凉地板上,趾尖蜷起。
林知归的拇指在她唇边蹭了蹭,极轻,像在试探。
窗外,一阵风吹过,窗帘鼓起,露出午后炽白的阳光。
两人同时松手。
卷子被风翻到下一页,红笔滚到桌角,停住。
“继续。”他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林晚点头,笔尖终于落下,却在抛物线顶点画了个小小的、潮湿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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