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归回头,月光下他的侧脸像被刀削过。?“明天……我帮你补习。”他说。
林晚点头,睡裙下摆被汗黏在大腿上,分不清是热还是别的。?窗帘被夜风吹得鼓起,像有人在门外偷听。
夜更深,蝉声复起,像细针扎进窗纱。
林晚躺在床上,薄被只盖到腰,睡裙卷到腿根,汗湿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像一层不肯褪去的壳。
林知归没回自己房间,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背对她,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他肩颈的轮廓上,像一柄薄刃。
“睡不着?”他没回头,声音低得像夜色本身。
林晚“嗯”了一声,极轻。
椅子腿轻响,他转过来,膝盖抵在床沿。?床垫微微下陷。?林晚的指尖揪住被角,指节发白。
林知归俯身,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却在被子底下碰到她膝盖,停了一瞬,像被烫到,又没退。?“空调坏了,我去修。”他说。?可没人动。
月光移了一寸,照到林晚锁骨下那块汗湿,像一枚小小的湖。
林知归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杯,喂她喝了一口。
水沿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滑到颈窝。
他用拇指抹掉,动作慢得像在描摹。
林晚的呼吸乱了,膝盖不自觉蹭到他手背,温度高得吓人。?“哥……”她声音细得像蛛丝。?林知归的手僵在半空,月光下指尖微颤。
窗外,一阵风吹过,窗帘鼓起又落下,像有人叹息。
他终于收回手,起身去窗边推开一条缝。
夜风钻进来,带着栀子花的甜,混着潮湿的土味。
林晚坐起来,睡裙肩带又滑落一边。?这次他没帮她拉。?两人隔着半步月光,对视。?林知归的T恤被风吹得贴在胸口,轮廓更清晰。
林晚的脚尖碰到地板,凉得她一颤,却没缩回。
“明天补习……”他重复刚才的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林晚点头,喉咙发紧。
他转身要走,脚步却在门口停住。
回头时,月光正好照进他眼里,像一汪被搅动的水。
“晚晚。”他第一次直呼她名字。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锁好门。”他说完,带上门。
“咔哒”一声,轻得像羽毛落地。
林晚蜷回被窝,手指按在唇角,刚才喝水的地方还残留他的温度。
窗纱外,月亮被云遮住又露出,像一颗不肯闭上的眼。
午后,蝉声被窗帘滤成碎金。
书桌铺开数学卷子,红笔勾出的叉像细小的伤口。
林知归坐在林晚左侧,椅子并得极近,膝盖几乎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