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月动弹不得,仍冷冷地说:“放开我。”
握着她肩膀的手却更紧一分。
刘生噙着虚伪的笑:“长公主身份贵重,住在此处是委屈了,既然喝了药,请移步芷兰阁吧。”
那壮汉上前一步,被江彦挪步挡住。
他俯下身,将高凌月拦腰抱起。
刘生玩味笑道:“阁下倒是个多情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说。
高凌月骂道:“无耻。”
刘生哈哈大笑,看了她一眼。是个美人,比上次见的那位皮相更好。皎皎如月,高不可攀。身体因药物绵软无力,像依附于人的菟丝花,神态却冷若冰霜。面对那样的天潢贵胄、高岭之花,如今地位翻转,自是想要握在手里好好把玩。其中妙处不必多言。他光是想着都有些心痒。
江彦眸色阴沉,将她往怀里搂紧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刘生旋即移开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并非好色之徒,没必要和盟友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出了暗室,高凌月默默观察。墙上是浓墨重彩的壁画,风格华丽,画上异邦美人翩然起舞,飘飘若仙。
刘生毫不避讳:“这是我的私宅,怎么样,设计不错吧。”
他不怕高凌月看,这栋宅子地处偏僻,又派有属下把守,她翻不出去。
刘生叫来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女,命她贴身伺候。
侍女单手抚胸:“是。”
名义上是照顾,实为监视。
。
侍女名为于兰。
她遵从刘生的命令,领着江彦和高凌月去芷兰阁。
她打开屋子,点燃烛火,江彦进屋后她也没有关门,而是恭谨地站到门边。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矮榻,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地上铺着地毯,菱形花纹,边缘一圈是动物简化纹样。
江彦把高凌月放到榻上。
于兰微低着头,目光却毫不含糊得锁着两人。她不关门,是在等江彦离开。但他却好像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对于二人的身份,她大致知道一些,齐国长公主,越国质子,他是她的驸马。这位越国质子与刘生联手,将齐国公主绑架至此。所以,两人虽为夫妻,实则是仇敌。
不过,现在看上去不像那样简单。
他怎么还不走?
“江彦,你……卑鄙、无耻、下流!”
从她的角度看去,女人躺在榻上,无力动弹。男人坐到床边,宽大的袖袍覆在她腰间。
他一扬手,腰带被扯出来,随意地丢在了地上。淡蓝色的带子,在整体为棕色的地毯上格外显眼。
于兰年纪尚轻,未出阁的女子,哪里见过这些。她虽为胡人,但从小在北州长大,终究是没那么开放。
脸上腾一下热了。
她绞着手指,不知该不该继续看。
正犹豫时,男人朝她看过来。清俊的脸上眉头紧蹙,目光冰冷,似乎对她的窥视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