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话都架到脖子上了,但凡不是个无可救药的昏君,都不会把这事搪塞过去。
尤其众目睽睽,下头全是屏息着看戏的百姓。今日这一出可以说十分重要。会直观地影响老百姓对帝王的看法。
可,燕玓白他还真是个超级昏君。
青青心里在打鼓。
这么绝佳的送上门来收集天子气的机会,如果燕玓白还是胡来,那往后可能真没办法挽救了。
要知道现在数值还是5,新的竞争对手就站在一旁…
她脸上的迫切显而易见。少女呼吸急促,猛地向前,“陛下。”
燕玓白殷红的唇不紧不慢碰了碰,深深看了杨柳青眼起身,闲庭信步走至跪着的几人面前。
圆清哆嗦地更厉害。
燕玓白只走了几步就懒得再审。他再度看向全程将目光缠裹在自己身上的杨柳青。
少年神色讥诮,审视般上下把她打量个遍。眼中漾一片暗芒。
众人却不知少帝想做什么,心中困惑。却见那小婢女嗖地低头,不敢面见圣颜似的。
渥雪刚隐隐咂摸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就听陛下下令:
“义符,率人前去无名庵仔细搜t查。任何一处地缝都不许放过。”
青青张了嘴,云里雾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玓白居然真没拆穿她?还顺着她帮忙了?
意外之喜,实在是一时半会没法用语言形容。义符做事果断,当着面色铁青的府兵的面就点了一干人浩浩荡荡前去京郊。
事已至此,再狡辩也无用,只能等那位刚正不阿的义符大人归来再评。
燕悉芳已有些站不住。
今日她本策划了许多,可无名庵女尼一事打断所有进程,更想不到口口声声尊她的少帝会阳奉阴违。
燕悉芳身子晃了晃,女使慌忙扶住她:“公主!”
“公主本就气血两亏,这可怎么办好!”
李明绍匆忙过去探她额角,手摸上了才觉不妙,立时收回,对燕玓白道:
“陛下,夜中寒凉。不若让母亲先回宫?”
燕玓白淡淡睨一眼他的手,再看虚乏的姐姐。顿了顿,遗憾地笑笑:
“是…阿姐得仔细身体。”
燕悉芳双眸紧闭。
青青目送这一波人离开,总觉得燕玓白今天有点奇怪。但很快,她也无暇去找他奇怪在哪。
义符抓了一群府兵和尼姑回来了。
不过不止人,还有半箱白银。
围观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义符将那银子撒开:
“陛下,都是在圆清床铺下搜出来的。银子上虽不曾做李家标记,但都是均匀大小,同那些府兵房中的规格出奇一致。”
义符年岁大,见过的多。砖缝床底瓦片下一一搜遍,果真发现不少端倪。
圆清脸色苍白,“不是,不是…”
虽答应了这些府兵,可她怎可能愚蠢至此,在房中藏匿银钱?
“陛下,是有人嫁祸,有人嫁祸!”
圆玉哭出声:“谁能嫁祸你?你的房间日日锁着,几个人进得去?怪不得要污蔑于我!原来师叔你收了他们这样多的钱财!若非陛下明查我就做了死鬼,被欺辱的同门更无处申冤!”
义符剑一指地上府兵:“旁的人都交了口供,你还有什么要说?”
府兵狠狠瞪他眼,窥见身后那若干低头耷脑的同僚,心知这事没完了。
他悄然望眼李明绍,见家主沉默。瞬时卸了劲,认命地将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