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出息。我瞧这鸡不如燕霄岭的香。见到了?”
似是说到了一个极需谨慎的存在,三个汉子齐齐舔舔嘴巴,黑脸大汉更是惧怕什么一般缩缩脖子,“见着了,还见到了那个女郎。”
“那不是好事?你他娘一副要死了的架势,你就是这样敬畏天威的?”中间一个圆脸汉子,红黑的酒糟鼻被牵带着一拧,低声骂了句,“叫爹晓得了,打不残你!”
“你们知道什么?我怎敢不敬?只是——”黑脸大汉一急,天气又热,蒲扇大手便不住在脸边扇动。
“只是啥!”身旁二个兄弟催着,他长叹,啧声道:
“是,那位境况比我们以为的还要艰难。”
“怎么说???”
“……形销骨立,状如骷髅。哪有美冠十洲的姿容。若非一双眼里还有股格外的锐气,我只当进了阴曹地府。”
四下皆寂。
半晌,长脸汉子道:“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还开了陵寝,是有几分本事。不枉我们夜夜划船追来。祖训在上,我们不违。看他往后如何打算,若他有东山再起之意,我们便剖明身份。若他想就这般安然余生……也随他。为太祖守陵这些年,我们放着寻常人的日子不过,披榛采兰茹毛饮血,早尽忠了。”
“是啊,百年前那么多守陵人,就咱家坚持到了如今。我们对得起燕氏江山,对得起太祖皇帝,也对得起……那位少帝。”
“那新帝?”黑脸大汉蓦道。
圆脸汉子冷笑:“新帝?呵,半路折返逮个女子,色令智昏,庸人也!何况尚不知他身份到底真假,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