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直爱情话本而已讲着古代女子痴情的喜欢。”
时明月在心里默默念着:狐狸的喜欢也是喜欢。
“那种非谁不可的痴情吗?我倒是觉得现实生活里不会有这样的女孩。”云湛坐在桌子上,随口闲聊了起来。
坚定不移的选择只存在于书里而已,现实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她没注意到,时明月的耳根已经开始发红了。
“云湛我是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清越,仿佛把十几年的闺阁礼仪一并击碎。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那我的命、我的名、我的嫁衣,都只认那人一个。”
时明月抬眼,眸子里燃着两簇小小的火。
“我很少违逆我的父母,但是唯独伴侣的选择,我一定要自己做主。”
她对云湛说这些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
但是她愿意,隔着薄薄春衫,心跳震得时明月的指尖都在发麻。
今生今世,非君不嫁;若有违背,甘受天谴。
夜风穿廊,吹得她发尾微扬。
云湛被时明月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她缓和了一会,还是觉得喉咙有些哽咽。
云湛斟酌了一会,刚想开口,时明月却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天边的明月,踮声音低到只剩气息:“她只需要应我一句足够了。”
月色无声,却照见少女眸底决绝的光,锋利得能割开所有门第、礼法、与即将到来的风雨。
第22章
云湛整个人怔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掌心里攥紧的药方被捏的褶皱,压得云湛指节发白。
云湛抬眼,只见时明月额前碎发被夜风扬起,眸中燃着两簇不肯熄的焰,照得云湛眼底莫名一阵刺痛。
“时明月……”
云湛声音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尾音颤得连廊下的铜铃都跟着摇晃。
云湛从未想过,一向端方守礼的豪门大小姐,竟会在这寂寂深夜里,以生命为誓,说出这种决然话。
上流阶级的婚姻一向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反抗无疑是一场浩劫,对时明月来说反抗或许跟拿命渡劫差不多。
云湛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是震撼,也是疼惜。
她滚了滚喉咙,刚想劝时明月说“爱情不值得这样”,却哽在喉间。
想后退半步回避这个问题,却被时明月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抵在心口的那一下心跳忽然钉死在原地。
心跳急促剧烈,透过单薄的夜行衣,像一记记小锤,把云湛所有的话都憔悴。
她当然相信时明月是这种人,因此才会更加担忧她。
良久,云湛才找回呼吸,指尖蜷起,将新的药方塞到时明月的掌心,指背青筋隐现。
“都说自古豪门才能出真情种,看来说的是时小姐了。”云湛的指尖摩梭着茶杯,面色恢复了往日冷静。
“我没有看过太多爱情的话本。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让我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这比荒废人生更加可怕。”时明月用余光悄悄扫过云湛,悄悄弯了弯唇。
“不需要身份、名声、也不需要太多财富她只要是我选中的人,我就倾尽所有爱她。”
她从不是什么柔弱的人,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和手段。
少女站在梧桐树下,袖口还沾着夜露与药香。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将腰间那枚自幼随身的羊脂玉佩解下,玉上刻着笔篆的“慎”字,是她出生那会祖父给的护身符。
指尖收紧,玉坠在两人之间晃出一道冷光。
“这玉,在我出生不久就戴着了,它是我的枷锁、但我愿意把它交到我未来的伴侣手里。”